李若初自李錦的書房出來之后,便徑直回了溯洄閣等消息。
夜色已深,四月已經添了好幾回炭了,李若初卻絲毫沒有睡意。
一旁的四月靠在椅子上哈欠連天,李若初催她去睡,可四月卻說什么也不肯。
小姐都沒睡,她這個做下人的哪里能比小姐先睡。
李若初催了兩回,可拗不過四月的堅持,便也由著她了。
炭盆里的炭火燒得很旺,李若初的思緒早已飛出很遠。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同秦瑜攤牌了,沒成想秦瑜突然攤上這么一樁事兒。
她都已經下定決心,跟秦瑜攤牌之后就離開京城。
這下好了,她走不了了。
哦不,不是她走不了。
是她走得不放心。
怎么說,秦瑜也算她半個男人了,她不罩著誰罩著。
這等消息的時光最是難熬,眼看著這下半夜都要過去了,成歡和成喜二人那邊還沒半點兒消息傳來。
四月到底年齡小,嘴上說著要陪小姐,小姐不睡她也不睡的話。
可到底經不住這般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若初看向四月的時候,便發現四月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李若初合上雙眼,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膝蓋,無甚節奏的敲打彰顯著她此時內心的不安。
直到外面忽然風聲一動,李若初倏爾睜開了雙眼。
下一刻,但見兩道黑影一閃,成歡和成喜二人便進了屋。
“怎么樣?什么情況?”
不待二人開口,李若初率先問道。
成歡與成喜二人對視一眼,隨即,成歡便先開了口,“姑娘不用擔心,主子暫時是安全的。”
頓了頓又道,“有人揭發主子存有異心,并且帶人在東宮搜出了龍袍,皇上震怒下便將主子軟禁起來。”
李若初聞言,點了點頭。
李錦沒有說謊,她從李錦那處得到的消息與成歡所說的消息基本吻合。
“到底是何人揭發?”李若初又問。
成喜快嘴道,“是杜相。”
聞言,李若初詫異道,“居然是他?他怎么會?”
杜相身為平南親王的親舅舅,誰人不知他是站立在平南親王這一隊的隊長。
可偏杜相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一點兒都不避嫌。
畢竟,這種事情的發生,任誰都會第一時間想到,杜相是在故意針對太子。
成歡道,“奴婢們的消息不會錯,揭發此事的人正是杜相。”
李若初點頭,“這樣也好,如此總算知道對手是誰。”
不至于身在暗處,沒有任何方向。
李若初想了想,又問二人,“你們可有見到秦瑜?”
二人搖頭。
這樣的結果,李若初已經預料到了。
皇上命令將太子軟禁在東宮,并且不許任何人探視,足以看出皇上對這件事情極為震怒。
見李若初的眉頭緊皺,成歡不由溫聲勸慰道,“姑娘不用太過擔心,主子做事一向都有謀劃,這次一定會沒事的。”
聞聲,李若初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緩緩吐出,“但愿如此。”
李若初想著,如今皇上將太子軟禁在東宮。
無非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比較樂觀,便是皇上深信自己的兒子,相信秦瑜不會做出那等叛逆之事。
畢竟,皇上又不傻,怎會因為一件龍袍便給秦瑜定罪。
再者,李若初清楚的記得,數月前,皇上中毒,是秦瑜滿世界的給皇上找了大夫,并且將皇上解了毒。
秦瑜若是真有意篡位,直接讓皇上毒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