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片起霧了
靠近落葉森林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起開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
因為開在落葉森林邊緣的緣故,過往不少來森林里做任務的傭兵都會在這里停歇下吃點小酒。
青翠欲滴的樹葉隨著樹枝“莎啦啦”的搖擺著,太陽在最上方的枝葉上打下燦爛的熒光,在下一層樹葉上留下婆娑的樹影。
大片的林蔭將小酒館完全籠罩其中。
這家酒館比起其他酒館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違和。
至于違和在哪兒?
這里的工作人員,從老板到員工似乎都十分的懶散懈怠。
譬如此時坐在柜臺處的容貌異常俊逸的掌柜的,輕捂著薄唇慵懶的打了個哈切。
修長的手指輕輕抹掉眼角的生理鹽水,晃悠著坐在老爺椅上,悠哉悠哉的拿著起子,擰著機甲上的螺絲。
這掌柜的懶散的很,常年都不怎么碰錢,興致來了就修修機甲,沒有興致了就搬把老爺椅去外面曬曬太陽,小憩一會兒。
他從不親自收賬,收賬的活計全全交給了店里的一個店小二。絲毫不怕小二會把錢算錯,算漏,私吞什么的。
這小二也沒有個做生意的熱情樣子,也不怎么理人,收錢上菜的時候,從來都不開口說上一句話,沉默寡言的很。
但也有個奇怪的事情,就這么個垃圾服務態度,這小酒館卻在這修真界十大險地之一的落葉森林旁安然無恙的存在了幾年,沒有出過一點事。
……
“陳哥,李哥,坐坐。你們聽我說啊,最近修真界有個傳聞你聽說過了嗎?”
“你又吃到了什么瓜,說來給我們聽聽。”
“這次可是個大料,上次在落葉森林歷練回去,我一個在修真界第一大宗門無為宗做內門弟子的表兄弟,告訴我他們宗門的宗主,也就是原來的修真界第一人天極上人渡雷劫失敗道消兵解了。”
“嗯,就這?這算什么大料,這不是前端時間修真界都在議論的事,我們早知道了啊。”
“我這不是沒說完嗎,我有個小道消息。
你們真以為無極上人是像傳聞那樣道基不穩,被雷劫滅殺了么?
你們也不想想,那可是無極上人,自小便能夠越級斬殺大佬的修煉奇才。
那種能越兩級將十大險地之一九龍潭惡蛟斬殺的絕世狠人的存在,怎么可能最終敗在道基不穩上。”
“難道不是?”
“不是,是敗在了心劫上。
我表兄親眼所見,無極上人渡劫那日他的道侶紫菱上人和他的至交好友熾火上人一同背叛了他。
他怒火攻心,一口逆血噴濺而出,被正在渡的至關重要的心劫反噬,走火入魔了。
而且無極上人恐怕并沒有兵解而亡,看下無極宗現在新上任的宗主熾火上人那依舊沒有放棄戒嚴的模樣就能猜個七七八八了。
聽我表兄說,無極上人在最后一瞬強行扯斷自己的情根。
什么話也沒有說,就用一種極其駭人的眼神那么看了紫菱上人和熾火上人一眼后,自毀道基強行中斷雷劫,借助符咒逃遁了。”
“那這么說,前段時間那個有人在落葉森林中心極煉之地,疑似看到突然出現被雷劫劈的滿身焦黑重傷的無極上人這件事是真的了?!”
“沒準啊。”
“這可真是個大瓜呀!”
酒館里的傭兵,就像二十一世界的中老年男人們,路邊攤喝點小酒,磕著盤花生,操著大人物的心。
“咔噠!”
聽著新進來的傭兵談論的話題,一直沉默寡言記賬的店小二,本來就生人勿進的臉色卻更冷了幾分。
修長的手指指甲從尖端處一點點變黑,最后變成漆黑如墨的黑沉之色,無意識一用力,珠盤一用力咔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