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說什么?”
穆音閣的聲音不可抑制地狠狠顫抖,連音調都變了。
他是說,他知道她的女兒在哪兒?他,他怎么會知道?她怎么會相信,她怎么能夠相信他說的這一切?
她怎么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陰損殘忍的毒?她又怎么會相信,老天爺會對她這么殘忍以對?
墮星魂繼續開口,“最初我便診出了他所中之毒,我原以為他的氣數已盡,便只說了無解二字,實際上并非無解,而是,有方無解,無能為力。但是方才,我卻現他身上的毒性,神奇地生了變化。
我為他診脈之后確認,他方才食了血親之血,雖則量少,卻是藥性濃厚,令他的毒神奇逆轉。而這段時間,他只喝過水,那些水,都經由一人之手。更不巧的是,那人的手上,恰巧有一道傷痕。”
墮星魂一邊說著,江鯉就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心口一陣劇烈地狂跳,眼睛驟然瞪大,難以置信。
墮星魂說的那個人,是她?她,她,她……她是,太叔凌的至親血脈?
她想到方才,太叔凌混沌間,模糊著雙眼對她喃喃低喚,“女兒……”
她想到方才,自己糊里糊涂的,就依著他,對他小心呼喚,“爹……”
原來以為是一場過家家,卻原來,是真的嗎?
“那個人,就是……”墮星魂的目光一點點移向江鯉,卻在中途被一道高大的影子猛地隔斷。
“一派胡言!”
紀楚含幽如夜色的眸中寒芒盡閃,冰冷徹骨。
他死死地抓著江鯉的手,那力道,直捏得她的手上一陣青紫,他自己卻是毫無所覺。
他瞪著墮星魂,那眼神,渾似一頭猛獸,正怒意沖沖地瞪視著覬覦自己獵物的入侵者。
他的臉上一片怒意,心里卻是一陣陣的慌,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都在一陣陣顫抖。
他似逃避似的,拉著江鯉就要走,“阿鯉,我們走!他們都在說一些與我們無關的瘋話,我們沒必要繼續聽!”
江鯉被他強硬地拉走,他不想聽,關于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想聽,他更不想讓江鯉聽!
可江鯉卻是對著他們揚聲大喊,“是我,那個人是我!”
這一瞬,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紀楚含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定在了原地,眼中有一瞬的碎裂。
穆音閣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自己和女兒相認的場景,她幻想的每一次,都是歡喜開懷,喜極而泣……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們母女相認的那一天,竟然會是現在這樣的場景。
是江鯉,她的女兒,竟然是江鯉啊!
從第一次見到這女孩,她便覺得有股難以言語的親近,可她卻萬萬沒想到這會是自己的女兒啊!
穆音閣的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眼中也不自覺蒙上了一層水汽。穆音閣就這么看著,她想要伸手去摸一摸江鯉的臉,想要把她攬在懷里抱一抱,可是,她卻是不敢。心里堵著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但是,喉頭卻是一陣陣緊,叫她所有的話,都堵住,半個字都不
敢吐出來。
墮星魂的話像是魔咒一樣不停地往她腦子里鉆,讓她的腦子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蕭子淵和6七七也皆是一臉震驚與木然,兩人直勾勾地盯著江鯉。
每當毫無頭緒的事情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指向性之后,接下來的事情,便都順其自然地跟著那個指向性而去了。之前沒人會想到江鯉就是他們一直找的人,現在,再看看江鯉的五官,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還有她在醫術上的天賦與靈性,無論哪里,都能從中找到點滴的相似,然后點滴的相似開始越變越多,越變越多…
…
紀楚含突然高聲怒喝一聲,“江鯉!你瞎胡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