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中,大家顯然都已經有些急躁了。
帶著身上的干糧已經所剩不多了,紀楚含他們已經開始冒險出去摘果供大家充饑。
大家省了又省,糧食也已經沒了。他們這些習武的人還好,那些老弱病殘,還有慕容北辰、太叔凌、江鯉幾個重傷的,都因為沒有足夠的營養一直半睡半醒著。
大家的情況已經到了極限,再沒有起色的話,大家都會熬不住。
墮星魂算是最鎮定的那一個,“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后面情勢會如何展,得看天意。”
他作為一個活了幾百上千年的人,對待生死一向看得很淡。更何況,依照他的體質,他就是想死,也根本死不了。
就算他真的死了,那對他而言,這反而是一種解脫。
兮蘿在峽谷中連續來回踱步,終于,她有些待不住了,“不行!我要出去!”
兮蘿疾步就要跑,卻被6七七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外面那么危險,你要去哪里?”
“對你們來說是危險,但是對于我來說卻是未必。不要忘了,我一開始就是他們那邊的,我現在就算回去,也大可裝作去找師父的樣子。”
兮蘿終于想通了這一點,不覺為自己此前的不作為感到懊惱。
兮蘿要繼續往外,后面卻有一道身影悠悠傳來,“誰能保證你會不會把我們都賣了。”
說話的人是紀楚含,他此時正在江鯉身邊,剛小心地給她捏了個水果汁,他程都沒有看兮蘿,說出的話卻有些涼薄尖銳。
眾人都是一愣,氣氛變得有些僵冷。
兮蘿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片冷意,她目光如刀一般掃了過去,冷冷地落在紀楚含的身上,“你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紀楚含只是這么淡淡地回,說他生性涼薄也好,說他敏感多疑也罷,反正,對他而言,一個屢次說謊背叛的人,不值得信任。
他一開始就不認識兮蘿,除了她之前的所為,他沒有任何其他的評判標準。
而她之前的那些所為,實在沒有什么值得人相信之處。
“你!”
兮蘿氣得面色一沉,她掃向眾人,看著眾人的表情冷冷道“你們也不信我?”
大家都沒有說話,兮蘿心底頓時就涌起了一股涼涼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世界都拋棄了一般。
她心口有點疼。
她原先一直以為自己的性子冷,對誰都不可能有過多的情感投入,除了養大自己的師父。
但是,遇到了慕容北辰之后,她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卻是完抑制不住心頭的那股酸楚與不忍。
現在,她被這么多人所不信任,心底的酸楚似燒開的水一般,咕嚕咕嚕地往外冒著泡。
她活該,誰叫她做了那些事。她才不要在乎!反正她從小就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信任!
正在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驀地傳入了耳中,“我信。”
兮蘿的心口微顫,尋著那聲音望去,便見到了躺在地上的慕容北辰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睜著迷離的雙眼望了過來,身子艱難地半撐著。
慕容北辰的眼神漸漸清亮,幽幽地對上了兮蘿的目光,再次用虛弱卻依舊堅定的語氣說“兮蘿,我信你。”
兮蘿頓時覺得眼眶一熱,心底的某處,也似被一團火燃起來似的,暖融融的。
兮蘿看著這張跟自己分外神似的臉,那種血濃于水的感覺第一次那么強烈而深刻,她的神情有些委屈,聲音也有些哽咽,“為什么啊?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害你的事。”
慕容北辰的眼神異常的溫柔,那樣的溫柔,之前,他只對凝貓有過。
他這些天雖然一直昏迷著,可是卻并沒有完失去意識,他聽到了兮蘿的聲音,她抱著他絮絮地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