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啟涵以手抵唇,又輕咳了一聲,面上神色頗為正經,“朕是想替你看看脫臼的手臂,畢竟,能讓你對朕消除些敵意,更好地與朕進行溝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美好的人和事,自然而然地便會生出憐香惜玉之心。
而看到美人兒受苦,他自然而然地便開始于心不忍了,方才所有的恩怨,都被他拋到了腦后。
此時孟啟涵想,以前倒是沒有現,自己竟然頗有昏君的潛質,竟然輕易地就對一個女人給軟了心腸,可半點都沒有當初在戰場上的殺伐決斷,狠厲無情。
他說得誠懇,也是出自真心,可是,柳桃之對他,卻是沒有半點信任,甚至方才他的種種行為,都叫她感到了冒犯。
更何況,要讓他給自己接骨,豈不是又要讓他碰到自己?光是被他的目光褻瀆,她便已經感覺很屈辱,更不會讓他碰到自己!
柳桃之冷冷道“不用!我不疼!”
孟啟涵正要說些什么,她便又繼續冷聲道“你若當真這般好心的話,便把我放了。其他的這些,我便都當你是假好心!”
孟啟涵見她渾身防范的模樣,心道都怪自己方才下手太狠了,可是,他若是不下這樣的狠手,就這女人對他毫不留情的那股勁兒,自己現在怕是已經被這女人給廢了。
孟啟涵有些摸清了這個女人的脾性,她就像是一朵艷麗的玫瑰,美則美矣,可是卻也扎手得很,他要摘下這朵美艷嬌花,少不得要被狠扎幾下。
孟啟涵也知曉,像這女人這般潑辣又防備心重的女人,他越是軟弱退讓,這女人反而越是不受他所控。孟啟涵這般想著,他便也收斂了方才的神色,轉而擺出了一開始對她的冷冽態度,以一副盤問的語氣道“就這么放了你自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朕便也不跟你虛與委蛇,說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偷偷
摸摸地潛入朕的寢宮中,意欲何為?”
孟啟涵突然變了神色,反倒沒有讓柳桃之感到意外,因為,她覺得,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他方才那所謂關切的話,不過都是虛晃罷了。
柳桃之橫眉冷目,“我說了,你便能放我走嗎?”
孟啟涵微微揚了揚眉,“那就要看你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了。”柳桃之的眼眸微轉,暗自思考著脫身之法,她開口道“我是來找人的。找的是慕容北辰的太子妃。城外沒有現她的蹤跡,我懷疑她有可能被藏在宮中,就入宮搜查,僅此而已。我對你的命,沒有興趣。
”
若真有的話,次交手,她便已經把他干掉了,又怎么會讓他好端端地活著?
柳桃之沒有說謊,關于這件事,她也委實沒有什么必要說謊,而且,她說了謊話,后面便要編造更多的謊言來圓她這個謊,得不償失,反而還容易被拆穿。
孟啟涵的神情微動,“你們是慕容北辰的什么人?為什么從一開始就在幫他?”
柳桃之淡聲道“我沒有幫他,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罷了,就像,當初你和他之間的交易那般。”
孟啟涵聽著柳桃之的話,雖然她說得很像是真的,但是不知怎的,孟啟涵就是有些不相信,因為他看到過她們對慕容北辰的態度,那樣的態度,不像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所以你們的交易是什么?”孟啟涵步步追問。
柳桃之冷笑了一聲,“我們之間的私人交易,不會妨礙你的任何利益,為什么要告訴你?”
“不會妨礙朕嗎?你現在可是潛入了我朕的寢殿之中來找人,要是朕方才沒有留個心眼兒,那便是直接從床底上爬出來把朕殺了,朕也根本沒有招架能力,這樣,還能算是沒有妨礙到朕?”
聽得他這幾乎有些算是強詞奪理的話,柳桃之開始有些沒了與他虛與委蛇
的耐心。
她素來都自詡自己行事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