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看著王根消失在花樹叢后,雨姑氣得直跺腳,想起身邊還有兩個人,又萬分尷尬起來。
扭過頭看著陳子鳴,一邊伸手撩了下頭,一邊尋思著該怎么脫身。
“阿姨,叔叔他每年到了年尾才回家么?”
雨姑正要開口時,陳子鳴說話了,被這么一打斷,雨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是……是的,怎么了?”
“那你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是真的不容易,什么事都要自己來,可不要被誰騙了,要是有什么麻煩,可以找我媽的,都是鄉親,能幫的我媽不會推脫的。”
本以為陳子鳴會說別的什么,可是突然聽到陳子鳴這番話,雨姑不由紅了眼。
自認來這個村子前也是個美女,哪怕嫁為人婦,也是村里極漂亮的那種,丈夫雖沒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愿意吃苦,一年到頭家里也算過得去,唯獨自己偏偏屬于一毛不拔的那種,為了一點補助,耿耿在懷了很久,這才讓王根有了可趁之機。
可是被玷污了,能怎么辦呢?告他?說出去不就身敗名裂了么,這年頭誰受得了戴綠帽子?如果丈夫真的知道了,那我雨姑多半會成為這場婚姻的局外人。
看著雨姑紅眼,陳子鳴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事能怎么辦?不過自己家和雨姑家住得近,以前雨姑也照顧了自己不少,所以陳子鳴說話并沒有捅破窗戶紙。彭海也很是識趣的回到了路上,表示出對這件事的不好奇。
“姨,沒事的,好好帶著孩子,有委屈了可以找我媽說說,不是要學習怎么種植經營果樹嗎?有機會多問問我媽!”
雨姑深知陳子鳴的好意,連連點頭,一行清淚就滾了下來,陳子鳴也不知如何哄女人,繼續過了兩句便讓雨姑好生回家。
再看了一眼這一地的殘花,陳子鳴心里如同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手上還有事,也不容他再多想,腳下用力,往山上小路走去。
“彭海,還差最后一味藥了,弄夠藥材,我就可以治好母親的病!”
看著彭海正坐在石頭上哼歌,陳子鳴一邊走,一邊看了看袋子,數來數去就剩下一位藥材沒有到手。
“還缺什么?”
“石斛,我記得后山上有一塊山崖,聽我媽說上面有,去看看!”
“得嘞,你說我就跟著!”
彭海這人十分喜歡刺激,一聽到山崖便來了勁頭,小腿一彈整個人便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摩拳擦掌的樣子恨不得馬上背著陳子鳴開跑。
陳子鳴笑了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兩個人在山間小路漸行漸遠,一路的花色風景也不讓人厭倦,陳子鳴也難得舒心了許多,隱隱中感覺身體里有些癢的跡象,他沒有多去關注。
兩個人翻過一個山頭,開始的花樹也突然消散,正前方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木,初春時節新芽初長,嫩綠的景色中挺拔著幾棵蒼勁的松樹。
鳥鳴歡騰,遠處直到天邊,是一望無際的群山,此時云霧還沒有散去,隔著太陽光在地上留下大片大片的陰影。近處的山上,間或有一兩戶人家,這么大的面積都算在陳子鳴這個村里。
“以為花海就已經夠好看了,這里竟還有一片世外桃源啊,大哥,沒想到你老家生在仙境之中啊!”
彭海的眼神流連,嘴上不住的稱贊道。
陳子鳴道“在這里生活得久了,所以就沒注意,這次回來,我也是覺得老家好了不少……”
這是真心話,對于老家的改變,陳子鳴還是很開心的。
“大哥,你說的山崖呢?”
陳子鳴道“就在你腳下!”
聽到這話,彭海一個激靈,猛然往腳下看去,是一個大斜坡,可是山體的斜坡越往下越急,到最后如同垂直一般,好在生了樹木,不然彭海都要癱軟下來。
“你留在這里,我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