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士良把摩托車開得飛速,平日里至少要花上十五分鐘的車程,這會兒不到十分鐘,就把希士皮夫婦和希婉清送到鎮衛生院門口。
“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家孩子!”希士良剛把車停穩,心急如焚的希士皮立馬抱著越發虛弱的的希婉清,沖進大門。
希士良也緊隨其后跟著沖進去。
香氏看著丈夫和大伯的身影,在入門后第一個拐角處消失了,撇了撇嘴,轉身看了一眼,身后已經漸漸熱鬧起來的集市,又盯著衛生院的大門看了許久,才慢吞吞地往里走去。
鎮衛生院的建筑和設施都比較老舊,也不算大,所以,就算香氏幾乎沒來過幾次,進入大門,拐了個彎,也很快就看到希士皮他們的身影。
全科診室內,一名戴著眼睛的老醫生帶著一名年輕的醫生,正在給床上昏迷不醒的希婉清做檢查。
“醫生,我女兒怎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希士皮原本和希士良站在醫生的身后,等待檢查結果。
但兩位醫生一會兒翻眼皮,一會兒測心跳,一會兒又量血壓……時間已悄然過了十幾分鐘,還是沒有給出結論。
希士皮忍不住上前詢問。
年紀大一點的醫生,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站在前邊的希士皮。
“你是病人的父親?”
“對對對!醫生,我是她的父親,我女兒怎樣了?”
好不容易得到醫生的答復,希士皮連連點頭,又一臉忐忑地問道。
“你家孩子是怎回事,怎么傷得那么重,你看看,你孩子這頭、這胳膊、這身子,還有哪里沒受傷?!”
老醫生語氣并不好,從醫那么多年,他一眼便看出,希婉清這一身傷究竟來自何處。
他并不是不明白,農村里的孩子大多是在父母的棍棒下長大的,所以,農家孩子多多少少都有被父母打過的經歷,但是,像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的傷情,并不多見。
“這……這……醫生……”
希士皮被老醫生的一通指責,堵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能說,這只是父母對子女的手動教育方式嗎?
顯然,不能!這話要是說出來,他也心虛。
“醫生,我是孩子的大伯,孩子怎樣了?”
希士良本想把主場交給希士皮,但見他被醫生問得答不出話來,最終忍不住,站了出來。
老醫生將目光投向希士良,看他眉眼比剛才那個順眼多了,便沒有再說什么為難的話,而是對身邊的年輕醫生說了一句。
“小劉,把體溫計拿出來?!?
“好的?!?
小劉醫生伸手,把之前放進希婉清腋窩的體溫計拿了出來,對著光照看了看,眉頭微皺。
“低溫315攝氏度?!?
老醫生聽到小劉醫生的話,眉頭微皺,又拿起之前記錄心率和血壓等資料的病歷本,轉身看著身前的兩個大男人,聲音比剛才嚴肅了幾分。
“孩子的狀況,比我們之前想象的還要糟糕,我們不能保證,孩子救回來了,會不會出現什么后遺癥,我建議你們趕快把孩子送到縣人民醫院去,縣里的配套設施都比我們鎮里的齊全,能夠給孩子做更全面的檢查,如果送去及時,也許孩子還能健健康康地救回來。”
“這……醫生,我家孩子……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希士皮雖然知道大女兒傷得不輕,但沒想到,竟然嚴重到醫生嘴里“可能會有后遺癥”,需要送到縣醫院的地步。
老醫生點了點頭。
“你們抓緊時間,去遲了,可就不好說了。如果你們愿意,衛生院可以安排救護車,畢竟孩子的情況,不宜過多顛簸,不過出車費是要你們付的?!?
“那……那醫生,咱們請鎮衛生院的救護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