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原本似乎想不通其中關翹,正閉目深思中;又似乎老神在在,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李老聞言,一個轉身,毫不客氣地瞪了騰福遠一眼,語氣不僅算不上好,還露出一副老霸王龍即將爆發的模樣。
“這你怎么不早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有什么想不通的,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啊。
我說你這個同志,是覺得我這糟老頭子時間多、精力足,所以想來磨一磨我老人家的精氣神;還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故意想著法子來糊弄我,然后等著看我笑話?”
一個單位的二把手被老員工開罵,而且還罵得前者完全不敢懟回去,這種情況放到絕大多數單位恐怕就是要反了天的節奏,后者開罵結束就得乖乖回家吃自己了吧,但在醫院,特別是南域省中心醫院里,這樣的一幕不僅沒有讓罵的人丟了飯碗,反而換得被罵的人一臉真誠的道歉,還說對方罵得好,罵得對,以后自己絕對引以為戒云云。
“李老,對不起,剛才是我疏忽,竟把這么重要的信息給遺漏了,您教訓得是。您放心,我一定會引以為戒,以后絕不再犯。”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騰福遠此刻表現出的完全是發自肺腑的真誠歉意。
李老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隨即便想開口趕人了,他一邊將自己的茶罐放進手提包,一邊對騰福遠道。
“要是沒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這個老人家也要下班了。”
騰福遠聞言,正想避開,給李老讓出一條路,可隨即便反應過來,這特么地,他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于是,剛被李老懟得無言以對的騰副院長舔著臉,恭敬地對剛噴過火的“老霸王龍”道。
“李老,是這樣的,我這次來的最主要目的是想請您幫我看一樣東西,您瞧,這便是神醫開的藥劑……的殘渣,得知有這么一個藥劑之后,我就遣人去取了,不過因為藥劑有限,只取回了藥渣,您看看能否從這藥渣中辨認一二,再從這里邊能不能看出神醫用藥的神妙之處。”
騰福遠說著,從自己的包中取出那袋藥渣,小心翼翼地放在辦公桌上。
得知騰福遠的真實來意,李老倒是來了興趣,他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指著辦公桌上的那包東西,語氣比初見時的那副平和要熱上三分。
“這是藥渣?”
騰福遠自然點頭。
“是的,李老,這袋子里的便是神醫所開藥方的藥劑渣子。”
“哦?那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神醫開出的藥方有何神妙之處。”
說著,李老便有些急躁地去解開包著藥渣的袋子。
打開后,他先仔細將里頭的藥材都看了一遍,這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后他又拿起各類藥渣放到鼻端下聞了聞,那臉色,每聞一塊藥渣,便黑上一分。
等到他將所有種類的藥渣都仔細看過、聞過一遍之后,那原本淡黃中帶著點紅暈的臉色已經黑成了包公臉,目光更是儼然一副即將噴出火龍的模樣,驚得一旁的騰勇亮心下一緊,后退了一步。
“李老,這,這有什么不對勁嗎?還是說里邊的藥材有不妥的地方?”
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此刻的李老完全是一副氣得要冒煙的模樣,騰福遠作為一位憑著自己的能力爬到院里二把手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眼下情況不妙。
他的話一出口,似乎親自為李老的怒氣給開了閘門,一頓臭罵如滾滾洪流,又似灼灼熱浪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碾、砸。
“好你個騰福遠,你真當我是個傻的,拿著這么個治普通傷寒感冒的藥劑來糊弄我,枉我還以為你剛才的歉意是真誠的,誰知道你到頭來還是在誆我。
怎么著,看不慣我這個糟老頭子?看不慣你就直說,用不著繞那么大一道彎子,老頭子我也是寧折不彎的人,大不了我直接找上院長,直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