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噤若寒蟬,或者說,是人人自危。
勤老爺子最后這句話和他望向他們的眼神,他們怎么可能不懂。
也就是說,除了勤家二哥,剩下的他們三兄妹也極有可能會得這種病。
一股涼意瞬間襲上心頭,隨后又在堂屋中彌漫開,兩位舅媽也是眼眶通紅地看著自己的丈夫,這其中的擔憂、恐懼與絕望,誰都看得懂。
“爸,這些是您的猜測,還是誰告訴您的?”
最先找回聲音的勤玉蘭,剛開始聽到這么個噩耗的時候,她也覺得渾身發涼,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今天回娘家的初衷,也就少了其他人的那種絕望。
老爺子往勤玉蘭處看了一眼,對于大女兒的鎮定表示很欣慰,不過心頭的黑云仍舊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他又往一旁的二兒子看看,才語氣沉重地道。
“是你大堂哥說的,你侄子阿標不是在市里給你大堂哥的領導當司機嗎,他們單位福利好,每年都會安排所有員工做一次體檢,阿標去年年底跟領導出差的時候,剛做過一次體檢,所以這次單位里統一安排的,他就不想參加了,剛好你二哥有事去了一趟市里,他就讓你二哥代著去做了檢查。
唉!這原本還以為是好事,查查看看也好,可誰曾想,這一查,就查出了腦袋里長了腫瘤。”
勤老爺子說著,語氣越發沉重。
勤玉蘭雖然心底有些底,但聽說二哥腦袋里長出腫瘤之后,也不由得暗暗抽了一口氣,她知道希婉顏的醫術了得,但這已經長出來了的東西,自家閨女還能治嗎?
拿不定主意的勤玉蘭憐憫地往勤家二哥那里看了看,隨后再次問道。
“現在的醫術發展得這么快,早就不是當年的水平了,二哥,當時醫生是怎么說的?”
接收到妹妹關切的眼神,勤家二哥沒有隱瞞,答道。
“知道檢查結果之后,阿標就跟大堂哥聯系了,他們帶我去找了醫院神經外科最有名的醫生,醫生看過我的的檢查報告,又問了咱們家里的一些情況,便說我這個病是咱媽這一系遺傳下來的,遺傳概率還很高,有百分之五十,隨后他又介紹得了這個病之后會出現什么癥狀,”說著,他頓了頓,才繼續道“這些癥狀與咱媽當年的一模一樣。”
勤家二哥的話,其實跟勤老爺子剛才說的是一個意思,只不過勤老爺子是以自己的口吻說的,而勤家二哥則是轉述了醫生的話,這相當于蓋章定論地說明他的病癥已經確診,毫無轉圜的余地了。
周遭又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最終,還是勤玉蘭率先出聲。
“二哥,你先別說這些,醫生他到底是怎么說的,這病能治嗎?”
事已至此,東西已經長出來了,他們也沒有能力把它給變沒了,所以勤玉蘭現在最關心的是醫院的治療方案。
她現在有些后悔今天沒帶著希婉顏一起回來了,要是自家閨女也在,肯定能最快給出治療的方案。
勤家二哥深深吸了一口氣,答道。
“醫生說,遺傳性的疾病本就是醫學上最難以攻克的難題之一,而我這種病又是其中最難治療的,”說著,往他們兄妹幾個環視了一圈,才繼續道。
“截止目前,全世界都沒有任何機構或個人研究出治療這種疾病的有效方法,國外發達國家沒有,咱們國家也沒有,比較保守的就是手術治療,要么就是這么耗著……”
這個時候,勤玉梅也回過神來了,沒有管他后半喪氣的話,趕忙追問道“手術治療是什么方法?”
所謂手術方法不就是要開刀嗎?可在勤玉梅看來,腦袋這個東西怎么可能開得起刀,如果真的要在腦袋上開刀,只怕到時候不僅病沒治好,人都沒了,所以,她才問出了這么沒有常識的問題。
四兄妹中,勤家二哥和勤玉梅最親厚,所以小妹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