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倒是是誰,為什么對自家那么隱秘的事情知之甚詳,簡直跟直接站在他們面前,親耳聽見、親眼看見他們的言語、行動一般。
這個念頭縈繞在她腦海里,讓她越發覺得恐懼。
作為一個修煉者,希婉顏自然能覺察出費小恬的情緒變化,更將她那慘白的臉色看得個徹底,所以,她知道此時費小恬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崩潰了。
于是,她便開始用上了懷柔策略。
“我就是希婉顏,不是吃人的妖怪,我和你一個是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恰巧比你多知道些你的事罷了。”
說著,她換上了更悠長、更舒緩的語氣,道。
“費小恬,我知道你不是個壞心眼的人,平時你雖然有些小心思、小毛病,但那都是咱們小女生正常的心思,事實上,你比好多人都心懷善念。
根據我的推論,你的心態變化是從得知了那件事情之后開始的,你既不想害了你同學,也不想你父母因此而受到波及,所以苦苦掙扎之下,你的心態變了,考慮問題的角度也跟著變了。
現在的你,不再想著找尋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問題,而是盡可能得過且過地維持現在的生活,而在你不自知的情況下,其實你的內心還在掙扎著。
你之所以處處看我不順眼,一方面不排除是因為小女生的羨慕心理在作祟,另一方面,也就是更大的一方面,便是你覺得自己真實的成績和能力比我差太多,我在跟你交流的時候,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也正因為如此,你便將這股念頭延展至我看不起你通過這么不入流的手段來上大學。
說到這里,我也要檢討自己,因性格使然,我平時話比較少,能少說一句,不會說第二句,能用眼神示意的向來不會多說一句。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誤解,我在這里給你道歉——對不起,費小恬!”
費小恬愣愣地將希婉顏這一長通的話說完,希婉顏說罷,她久久不語。
希婉顏也沒有急著催她,而是就這么默默地坐在一旁陪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費小恬一下撲過來將希婉顏抱住,眼淚已經流得稀里嘩啦,嘴里哽咽著道。
“希婉顏,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應該跟你道歉,不,不僅是道歉,我還要跟你道謝,如果不是你這一番話點醒了我,我無法想象自己會變成怎么樣的人……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竟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你知道嗎,在高考之前,我和要好的同學朋友私底下討論,最討厭的就是像我現在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接受不了別人比自己好的人……
還有你說的那件事,確實是我們家做錯了,剛開始也許只是我父母的錯,但后來我也跟著錯了,我不但沒有勸好父母將錯誤改正,還幫著遮掩,實在不像話。
我現在明白了,雖然說錯事已經釀成了,再彌補也很難回到過去,但我不應該得過且過,更不應該逃避,我決定了,希婉顏,謝謝你給了我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