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診了患者,那在一段時間內,我就要每天,或者每隔一天給患者施針,這樣一來,我擔心我的時間就不夠用了。”
希婉顏的話讓黃教授一下冷靜了下來。
是呀,剛才他只考慮到讓希婉顏自己隨便找個時間來坐診,卻忘記了針灸科的醫生根本就沒有坐診不坐診一說,他們一開診,就是看診與治病同時進行的。
而且,針灸還是個持續性的活,每次針灸的間隔時間不能太長。
如此一來,還要忙于學業的希婉顏能每天都抽出時間去給病人扎針嗎?這個實在不好把握。
況且,希婉顏已經表態,她的時間不夠用,也就是說,自己想讓她給術后神經受損的患者做針灸的可能性降低了。
他總不能讓希婉顏直接放棄學業而到醫院給患者扎針吧。
一時之間,黃教授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個話題是黃教授與希婉顏的話題,萇項師生二人作為旁觀者,也不好說什么。
希婉顏知道黃教授確實很希望自己能夠給他那些術后患者施針,也能理解他一片為病人考慮的心,她想了想,提議道。
“要不這樣,黃教授您先把術后神經嚴重受損的患者做個記錄,等到六個月之后,他們的癥狀沒有明顯好轉,或者達不到預期的康復狀態的話,您再跟我聯系,我視情況給他們施針。”
她的提議讓在場的人眼睛一亮,一般情況下,術后六個月是神經受損患者最佳的康復時間,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段,那患者康復的幾率就降低很多,希婉顏以六個月為限,就是打著只接收棘手患者的主意。
這樣一來,她接手的患者就少多了,時間上應該安排得過來。
“我看行,就按你說的辦。”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黃教授應聲答應下來。
出于病情需要,他們科室的病人術后一個月、三個月、六個月以及更長的時間段都是要定期復診的,醫生都會將患者每次復診的情況記錄下來,按照希婉顏的提議操作的話,簡單便捷又實用。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到了上班時間,希婉顏也要趕去上課,幾人就告辭離開了。
萇項和汪川住在學校招待所,從醫院離開之后,希婉顏跟他們走了一段路,到了分叉路口才分開。
分開之后,汪川忍不住向萇項問道。
“老師,我看您剛才似乎有話要跟婉顏說,但您又一直沒說出口,是有什么難處嗎?”
自從看到那兩個患者第一次針灸之后的效果之后,萇項就好像被什么事情所困擾,剛才跟希婉顏一路回學校的時候,汪川明顯發現自己的導師好像有話要跟希婉顏說,但奇怪的是,一直到三人分開,他都沒有開口。
看了一眼關切地注視著自己的學生,萇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沒什么,只是想到過往的一些事情罷了。看到那孩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本事,性子也沉得住,不免想起自己年輕時的一段時光,當時……誒,我跟你說這些干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了也是徒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