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段虎完全沉浸在了勝利的喜悅中,以至于周圍依然詭異的環境他都無暇留意。
也難怪,如此巨大的勝利,任誰不是喜若癲狂,興奮難耐?段虎也是人,即便平時再冷靜再沉穩,這一刻也難以控制心情的愉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朱砂淚最后一絲威力徹底消散,地面上青煙裊裊,血將那副魁梧強悍的尸軀,此時變得焦黑惡臭,黑骨嶙峋。
就這么一具焦尸,很難想象當初是何等的兇悍和殘暴。
幾乎脫力的段虎從地上坐了起來,邁步來到焦尸的身旁,用手扇了扇惡臭難聞的氣味,接著仔細打量了幾眼仿若焦炭的血將。
從體型上來看,那副巨大的骨架依舊駭人,兩條尸臂雖然只剩下了焦黑的骨頭,但是末端的尸爪同樣鋒利,就像被烤黑的枯爪。
骸骨上還有些許沒有燒盡的焦肉,緊緊黏附著,看上去十分惡心。
最讓人感到不舒服的便是那張面容猙獰可怖的尸臉,整張臉因為五官的挪移而變得格外兇獰。
斑駁的焦肉包裹在了整個腦袋上,在那張開的大嘴中,一根根尖銳的獠牙依然散發著點點森寒,在血焰的照耀下,更為詭異瘆人。
“老粽子,虎爺向來說一不二,說過要把你重新打落黃泉,就一定說話算數。”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敬你生前是一位叱咤風云的人物,本不應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將你滅魂煉化,然而陰陽兩界自有定數,你通過巫術破冥返陽,本就有違天和”
“落此下場,終歸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說完段虎嘆息一聲,伸手抓住威虎絕刃的刀柄,往上一提,法刀歸于刀鞘之中。
轉身看了看四周,本打算接著探尋將冢后殿,然而不斷涌出的虛弱感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段虎搖了搖頭,“算了,先上去和大伙相見,免得他們擔心我,至于這處將冢,待調養之后再來探尋?!?
打定主意,段虎轉身朝墓室外走去,反正血將已除,整個地下將冢已經沒有什么危險,何況將冢又不會長腿自己逃走,早探晚探不都是一回事,對此他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然而,也就走出去幾步,忽然段虎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他一停身形,疑惑的看了看悶鐵黑柱上還在燃燒著的血焰,又提鼻聞了聞
“奇怪,照理說血將一死,這些血焰即便沒有當即熄滅,也應該減弱不少”
“還有,為何這里的陰煞尸氣依舊如此濃厚呢?莫非是血將”
想到這,段虎猛然回頭,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剛才還躺在地上的焦尸,此刻竟然消失無蹤
“這怎么可能?”段虎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朱砂淚加上威虎絕刃雙重威力都沒有殺死老僵,這
駭然間,他再次抽出威虎,目光格外緊張的注視著四周。
大殿中鬼氣森森、血焰戾戾,靜的落針聞聲。
一連來回觀察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段虎抬頭望高處望去,在大殿頂上存在不少陰暗處,除非登頂仔細尋找,否則光憑目光難以辨別。
無奈,他再次回到斬殺血將的地方,地上還留有大片焦黑的痕跡,唯獨沒有離開時的線索,就好像血將憑空消失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此僵不除必為禍世間,可是憑我現在的能力”段虎眉頭緊鎖,一時沒了主意。
并非是他心生退意,而是憑他現在的體力和法力,根本就不是血將的對手,與其勉強抗衡,不如暫避其鋒,也好從長計議,可問題在于
“不行,如果現在退卻,萬一放跑了老僵,后果將不堪設想?!蔽ky之際,段虎剛剛升起的念頭便被他揮散一空。
罷了,既然吃的是倒斗這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