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個明白。但愿在慘淡的現實面前,她不要得了失心瘋才好。
智玨比慕曉語晚回來一個多時辰,遞給離歌一個包裹說“這是給你路上穿的衣服,家里的衣服就不要了?!?
離歌不太理解的打開包裹,見到里面兩套跟慕曉語穿的一樣款式的衣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智玨“錢都給我做衣服了,你跟爺爺怎么辦?”
智玨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十分溺愛的說“放心吧,家里的錢還夠用。再說了,在這村里也用不到什么錢,家里那點錢都放發霉了。我還想是不是都給你帶出去花了呢。”
離歌看著智玨,淚汪汪的,叫了一聲‘哥!’撲進去智玨的懷中。
這種苦情劇,慕曉語是最不愿看的,轉身進去房里,讓她們兄妹話別。明日一別,今生恐再無相見之日。
回到房里,慕曉語又想起吳欣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同樣也想著自己。
心里那種酸痛的滋味讓她十分難受,裹著披風倒在床上,想讓自己盡快睡著,忘了這些糟心的事情。
可越是想要睡著,就越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到了半夜,竟越發的清醒了。國王的一切如同幻燈片一樣在腦海播放,作惡的、行善的無一例外都來了;這才驚覺,她這一生在跳下無澗之淵之前竟然異常的順利,沒有經過什么波折,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是既定的,她不過是跟著別人的牽引一路走來。
這大概就是現世報吧,她的前十年走的太順了;所以上蒼才要她跳下無澗之淵經歷這一遭劫難。
亂七八糟的、東一撮西一縷的想著。不知何時天就亮了,探口氣,從床上起來準備新一天的征程。
離歌早已等在門外,她一開門就端著洗臉水進來“洗臉。”
“這么早。”慕曉語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昨晚哭過的痕跡。真的哭過嗎,她自己也不太確定,只是心痛的感覺很真實。如果哭泣是內心的吶喊和酸痛,那她確實是哭了的!如果眼淚和嘶吼才算哭泣,那她并沒有哭過,聽師父說從小到大她都是不哭的。讓別人哭倒是常有的事情,去過匯枯禪院的小孩,十之都被她欺負過。
洗漱來到堂屋,早餐已經在桌子上,老頭跟智玨已經入座,見到慕曉語來,起身招呼道“鄉下人家沒什么好東西招待,你將就著吃一些?!?
慕曉語抱拳躬身“多謝招待?!边@一頓飯吃得特別壓抑,直到吃完也沒有人說一句話。
離歌伸手去收拾碗筷,智玨攔住她“你去看看還有什么沒有收拾的,趕緊弄好上路。今天你們要趕到楚城,有六百多里路程,遠得很?!?
“我已經都收拾好了?!?
慕曉語從老頭手里接過圖冊,雖然上面的字她一個也不認識,但看得出已經做了詳細的標注。她急于趕路,沒有留時間給離歌細細告別,催促道“那就走吧。”
慕曉語翻身上馬,伸手把離歌拉上馬騎在后面“抱緊我。”揚鞭催馬,只留下一路風塵。
起步的時候離歌差點摔下去,緊緊的抱住慕曉語,等適應了,才敢放松下來看路上的風景,這些雖然她都是來過的,可是今天看來卻別有一番滋味。跟慕曉語說道“原來騎馬是這種感覺,跟書上說的一樣,一騎揚鞭去,萬里留紅塵。”
慕曉語只顧趕路,并未理她。離歌也不在意,仍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二人趕了一早上的路,中午的時候經過一條小溪邊暫時停下來休息,離歌又湊上來問她“還有多久能到楚城?到楚城之后可以息一天再走嗎?”
慕曉語咽下口中的食物,被噎得半死。把圖冊遞給她,喝了兩口水冷冰冰的回答“可以,明天中午可以到楚城,后天早上再走?!?
離歌翻開圖冊,看了好一會告訴慕曉語“早上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