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有神,即便明知花梨的手上握著的是要他命的東西,也絲毫不為動容,沒有絲毫的凌亂。
花梨的怒火總算是消了一些,道“你參與了皇族內亂?”
太尉道“是。”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并沒有推脫責任。
花梨合上折子。道“自述罪狀吧。”
太尉昂首看她一眼,俯首道“大皇子入城,是我開的門;東明城防是我讓戒嚴的;軟禁清婉皇妃是我下的令;王宮血戰,我也參與其中。犯了干權弄政、以下犯上、禍國殃民三大罪;按律,夷三族,臣無話可說,只有一事祈求。”
此人的勇氣絕非常人能及,花梨還算喜歡,沒有咄咄逼人,沉了片刻。道“講。”
太尉道“參與叛亂者,臣,臣之父,臣之妻,臣之長子;以及府兵三十二人,有冊可考;其余人等無罪,我等,千刀萬剮、刀上火海絕無怨言;請元帥繞過其余人性命,改判貶為庶民亦或為奴。”
花梨點頭,道“一人有罪,九族連坐,這樣的刑罰本就是天大的弊端;你的族人親屬之中,凡是沒有參與叛亂的,本帥不追究其罪。”
太尉大喜,叩首道“臣拜謝大元帥恩典。”
花梨看著他,長嘆道“至于你以及參與叛亂的其他人,往日并沒有什么大的過錯;皇族內亂,朝臣附庸是無可避免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聽判……。”
太尉俯首,認真的聽著。
花梨判道“太尉府三十六人參與叛亂,其父逐出東明貶回鄉下,自耕自食,永不得踏入東明半步。其妻禁足于太尉府中,踏出一步即死;太尉及其長子原位留用,名下所有財產充公,罰俸十年。”
看著太尉,道“你可有話說。”
太尉道“臣有話說。”
花梨道“講。”
太尉三跪九拜五體投地,道“臣所罪惡滔天,大元帥不予追究,感激涕零,余生定當為天下蒼生盡心竭力。”
花梨點頭,道“起來吧。”
太尉起身,回到列班之中。
花梨對太尉的處置,算是給朝堂上很多人一顆定心丸;但也有很多人早已嚇得冷汗直冒,衣衫都濕透了。
繼續著。
花梨手上的折子又打開了,叫道“大司空何在。”
大司空出來,行禮道“臣在。”
花梨看著折子,道“三公之中你沒有參與叛亂,也沒有收受賄賂亦或觸犯別的什么法令禁止。但有人狀告你縱子行兇,強占商鋪。屬實否?”
大司空道“臣不曾縱子行兇,卻知道那孽子仗勢欺人。”
“你沒有管?”
“沒有。”
他的回答很簡潔,臉上的神色也很平靜;既不為自己辯解,也不為兒子辯解;讓花梨頗為好奇,合上折子問他“為何?”
大司空昂首,道“因為臣也想去燒殺搶掠;只是臣顧及身份不好去做,所以對城中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那孽子是被我趕出去的,所以我也不管。”
花梨冷笑,道“你倒是真夠絕情的。”又說“你說你也想去燒殺搶掠,卻是為何。”
大司空看著他,雙目中噴出怒火。道“皇族內亂,民不聊生;自大元帥宮變,東明城涌入大批難民,臣十余次奏請,如石沉大海。”看著帝君,道“王不像王,空著一身冠服;若不是臣手中沒有兵權,早就去搶了。”
花梨無話可說,靜靜的聽著;道“是本帥之過……。”
大司空道“元帥到沒什么過錯,元帥為天下蒼生所做之事,臣都看著的。”
花梨呼口氣,道“你要為你的兒子辯解嗎?”她的聲音很復雜,像是在等著他為他兒子辯解,有怕他真的辯解。
至于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司空猜不透,別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