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怯住,道了句“我倒是忘了,你這舅舅做事一向是不擇手段的。”又問“你怎么會想起派人去監視他了,是早就有察覺到什么嗎?”
帝君道“不是我派去的,事實內侍府的人。”
太上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苦澀一笑,道“是這樣啊,我已經不管事了,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結果也不必來告訴我,我實在不想聽到什么壞消息。”
大皇子哽咽了,嘆氣道“我知道了,以后會盡量不來打擾父親的。跟父親說這事,是考慮到舅舅畢竟是母親一方的外戚,母親護短,我擔心她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要請父親看著些了。”
太上皇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母親那邊我會注意的。”
大皇子道了謝,離開了太上皇的宮里。
翌日早朝,帝君首先把魄羅王的事情拿出來說了。
聽到這個消息,臣工大半都亂了套。
朝堂上亂哄哄的,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各自的小心思。
許久,花梨開口道“為何不見鼎王到班?”
魄羅王的事情她早已聽說了,聽大皇子說了一遍,又聽帝君說了一遍,心中早已有了對策。她的對策,必須要鼎王相助。
聽到花梨問鼎王,帝君道“昨夜我已派人去了,但沒有見到鼎王叔,聽他府上的管家說是出去了,去哪了沒有人知道,干什么也沒有人知道。”
鼎王在這個時候離開絕不是巧合,花梨很清楚,所以她心里也大概有了方向,沒有在說什么。
朝堂上依舊亂紛紛的,懷著各種目的的一群人吵吵鬧鬧的說了半天沒完沒了,但什么辦法也沒有商量出來。
他們都有自己的利益立場,沒有人像鼎王一樣真心為天下蒼生考慮,也沒有人像花梨一樣明確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已經準備好力以赴,更沒有人像帝君一樣,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他們所有的人都是自由的,自由的選擇自己的利益立場。
但是,這種利益立場并不是堅不可摧的,它有獨特的生成條件,那就是依附。
這些人都不是英雄,也沒有非要做一個梟雄覺悟,對這些人來說,眼前的看得到的東西才是最實在的,所以他們最懂得權衡利弊,最懂得順勢而為。
他們的這副嘴臉讓花梨是在不舒服,干咳兩聲,道“諸公之中可有與魄羅王深交者?”
她的聲音雖然很溫柔,沒有絲毫要處罰誰的意思,但群臣卻已嚇得瑟瑟發抖,大多數人都豎起耳朵,立起汗毛,都怕被點名。哪怕是跟魄羅王沒有一丁點的關系的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自己可以隱身,讓花梨看不到也聽不到。
但是,該來的終究會來,躲是躲不掉的。
花梨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想要的回話,開口道“戶部侍郎祖公,你曾多次到民間訪查,也不止一次到了魄羅,你覺得魄羅王是個什么樣的人?”
戶部侍郎嚇得發抖,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見禮道“稟帝君、大元帥;臣身為戶部長使,下到民間查察戶籍是常有的事,也曾多次到過魄羅,可不曾見到魄羅王。”
看一眼帝君,又看了花梨,才又壯起膽子繼續道“臣是想拜見的,可是幾次都被拒之門外;其余官員倒是很配合,也見過魄羅王長子,是個有些城府的年輕人。可對于魄羅王本人,臣確實只在述職之時見過。”
他七彎八拐,總之就是一句話跟魄羅王沒有交情,連認都不認識。
花梨沒法辨別他所說是真是假,也不想刨根究底。道“看來魄羅王此人確實神秘,滿朝文武竟無一人知道跟他有交情,按理說外臣是應該跟朝臣會有交情的。多少都會有一些的!”說話間,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量,仿佛是在告訴他們我什么都知道,今天在這里讓你們說是給你們機會,過了這個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