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都在怕,江湖山三個最有本事的殺手聚在一堆,九州江湖將再無正道。
那教書先生模樣的老者捋捋胡須,舉頭看著山頂與將軍說“眼下危急,我等恐不能敵,將軍有兵權,煩請調集大軍圍困華山,務必要誅殺狄賦。”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寧愿魚死網破,也不能委曲求全。
一女子懷抱琵琶撥弄幾下應和,搖頭與眾人說“不對勁,女罌的笛聲殺氣極重,若真的是她,內力不夠的弟子和軍士斷然不能抵擋,可這笛聲響了這么長時間,也沒見誰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是一個憑借異術殺人的高手,懷里的琵琶就是她的武器;她的發言具有十分可信度。
那老者小心的向前走了幾步,再走幾步,到了陣營最前沿,將一個盾牌拿在手里又向前走了兩百百余仗遠沒有發現什么,深呼吸壯膽,一桿判官筆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到了距離險隘處七十仗之外,慢慢的探出頭來,沒有發現狄賦的蹤影。
膽子漸漸的大了起來,將整個身子露在外面。
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什么事情的都沒有發生,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上去,在險隘之地不足十仗的地方菜停下來;這個距離,以他跟狄賦的武功差距,如果狄賦要殺他,那他應該是必死無疑的;可是他還活著,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折身回來與眾人說“依我看這笛聲是狄賦要我們上去,雖然未能明白他的真實意圖,但此時上去,該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雖然他是這么說,可狄賦這兩個字給人的威懾太大,誰都不敢先開口。
見眾人不語,老者繼續道“安全起見,盾牌在前弓箭在后,長兵器準備沖鋒,我等各派高手各執盾牌,若是打起來就一擁而上,不要跟他比武功,跟他比力氣。”
為了殺他死了這么多人,可能還會死很多人,可即便還要死很多人,也必須殺了他。
各自拿一個盾牌在手里,就尋一個最好的位置向山上移動過去。
一路無阻,到了芙蓉峰上,見狄賦面東而立,好像還沒有察覺到敵人已經到了身后,絲毫不理會他們。
老者大概猜到了狄賦的心思,放下盾牌大大方方的出來,站在狄賦身后不足兩仗的距離開口問道“狄賦,你終于燈枯油盡了嗎?”
“還沒有,我還有四個時辰,足夠我離開華山,或者‘血玉劍~千人斬’。”狄賦放下竹笛,沒有轉過身來看他,回答的聲音平靜的出奇,就像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的小事。
這話出口,各家高手都緊張起來,小心的防范著。
狄賦背對他,從背影看不出任何東西,向移動腳步去跟他面對面,卻又不敢動彈絲毫,還是想辦法讓他轉過身來。
輕輕拱手“當今天下,若論單打獨斗,沒人是你的對手,在這里我尊稱你一聲狄大俠,敢問你讓我們這么輕易的上來,是要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嗎?”
嘴角掛起一抹笑容,轉過身來看著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回答“我不是你口中的大俠,也沒興趣跟你們決一死戰。”
這一下,他看清了,狄賦的臉上沒有一點困乏之色;反而似乎比之前更加精神。
這樣的變化,讓他發自心底的害怕。
好一會才把這種恐懼感壓住,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寵辱不驚,問他說“這就讓老朽不懂了,臨死,可否解了我心中疑惑。”
鼻音發出嘲諷的哼聲,緩步穿過人群到了懸崖邊上,往下看一眼萬仞絕壁,喃喃開口“九州之西,奇峰千里,芙蓉峰上,殘血滿地。劍氣嘯云重,不見羽人蹤;黃沙埋骨地,恩怨一場空。”到了這里突然提高音量,告訴他們說“我是誰為什么來?你們都知道了,這一場恩怨,死的人已經夠多的,我不想在殺人了,就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