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顆棋子,衛(wèi)麗援也是很懂得自己的位置的,她雖然心生妒意,卻還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對慕曉語,她內心有一種很復雜的感情,是愛,也是恩,更有一些別的東西慘雜進去。
這一夜,衛(wèi)麗援睡得很好,自從死后,她每天都要躲避各種妖精和衛(wèi)道士之輩,已經很久沒有在晚上的時候認真的睡覺了。
可是今晚,她特別的安心,因為有慕曉語在,她感覺特別的安心。
早上醒來的時候,慕曉語已經走了。
座子上有一封留給她的信,是慕曉語手書的一些經文和修煉法門。
衛(wèi)麗援拿在手里,貼在胸口上,心里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來是開心還是難過,她應該要開心的,她終于可以真正的修煉了,有什么理由不開心呢。
可是,似乎沒有那么開心,與其說開心,倒不如說難過。可是真的難過嗎?那似乎也不是心痛的感覺。
衛(wèi)麗援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這里雖然暫時還有慕曉語的靈氣保護,可是很快也會散去的。
與其等靈氣散去之時空嘆,不如在那之前走。
遠遠的望一眼,然后忘了吧,忘了昨晚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然后去執(zhí)行慕曉語留給她的命令。
慕曉語又回到了葉城,這里是她的老窩,不管走多遠,都是要回來的。
可是這里似乎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地方。
匯枯禪院已經容不下她,師傅還是師傅,徒弟卻成了客人。雖然三個師傅沒有說,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出來,三個師傅對她已經不像是從前那樣親近。
這是難免的,她已經長大了,應該要去尋找自己的道。三個師傅都是修道之輩,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是希望她走的。
那個家里嗎?有元鳶和花梨,算是一個歸屬。
可是慕曉語卻找不到歸屬的感覺。
她愛著吳欣,跟在吳欣身邊才是歸屬。而且慕曉語已經是輪回之外的人,元鳶卻只是一介凡人,她們的時間觀是不一樣的,隨時時間的推移,種種不適就會表現出來。為了不去承擔那一份疾苦,慕曉語選擇在這之前遠離。
花梨雖然跟她一樣是輪回之外的人,但是跟花梨在一起慕曉語是另外的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是姐姐,是是師傅,或者是個當媽的。
但她也不愿跟花梨永遠的在一起。
因為她跟花梨的道士不一樣的,她要去尋找自己的道,花梨也必須去尋找她的道。
或許,她應該去異界,那里有蘇柔、白澤。還有一直等著她的清婉夫人,那里才是慕曉語的歸宿。
慕曉語已經動了念頭,但一時半會還去不了,她沒有白澤的本事,自己打不開異界之門。就算想要去,也要等六十年之后。
六十年,對慕曉語來說不過眨眼一瞬,可是對那些人來說,卻是生死一生。
這不是他們的痛苦,是慕曉語的痛苦。
因為慕曉語將要看著相知的人一個個離去,最后只剩下她自己,孤單的、無力的望著這個世界,望著這個物是人非的傷心之地。
想著這些,慕曉語突然覺得冷了。
不是身體冷,而是心冷。那種冷,真的是徹骨之寒。
在燈紅酒綠之間流連了許久,終于還是走到了門前。她的家,那個有元鳶和花梨的地方。
開門進去,元鳶已經回去了,只剩下花梨自己一個人,抱著一袋零食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來這個世界已經有一些時間了,她已經差不多學會了這個時間的簡單的文字,能夠進行簡單的閱讀。在異界之時養(yǎng)成的習慣,她喜歡看書。
這也是一種修行,因為書中的世界,是現實所沒有的。書中的世界,可以見到現實所見不到的東西。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