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臨淵笑容苦澀,替她擦去臉頰淚珠“莫要說了,你撫琴,我舞劍,后事,隨緣吧。”
離羽琴點頭,去了琴旁,撥弦彈奏。
樂聲起,單臨淵拔劍起舞,或快如閃電,凌厲霸道,或輕流婉轉(zhuǎn),舞蹈一般。
如此如此過了五日,時至中秋佳節(jié),正是離羽琴當(dāng)入輪回之日。
黃昏時分,冥界判官帶來生死冊,見了單臨淵拱手作揖“賢者,小姐應(yīng)在今夜寅時一刻入輪回道,若無它事,請恕下官失禮了。”
單臨淵收了長劍,整理衣衫說道“送你最后一程吧。”
離羽琴從后面抱住他“別回頭,別看,如果有緣,你會再遇見我的。”
言罷,走在判官前頭離去,至大門處,已是淚如雨下,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又匆匆轉(zhuǎn)身走了。
單臨淵立在涼亭,尤笙歌伴在身旁,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卻又不敢。
三刻許,平了心境與尤笙歌說“此處不再有你的事,回人間界去吧。”
尤笙歌面色擔(dān)憂,卻也不敢多言,拱手行禮退出宅院,在使者引領(lǐng)之下出了鬼門關(guān)。
單臨淵留在宅院之內(nèi),判官擔(dān)心他使性子,壞了輪回規(guī)矩,命左右星君留下安撫,他只是道了句“莫再言語”,無著手出,也不敢離開,就候在門外。
亥時許,出來與二星君說“煩請二位代問十代冥王,冥界判官,今生離羽琴身在何處,享多少壽命,與何人為伴。”
二星君嘆氣,左星君自懷中拿出生死簿“圣君早知賢者必然問及,命我等不得隱瞞,只是離羽琴此次往生,命途恐也不是我陰間界能管的了。”
單臨淵拿過生死簿,翻了個遍也沒有她的記載,其中一頁寫了今生,但只有若隱若現(xiàn)的名字。
二星君與他解釋說“判官數(shù)次執(zhí)筆,只寫了這模糊的名字,至于命途,甚是奇怪,幽冥界圣都祭司也無法預(yù)測,不知何故。”
單臨乃上古異族,深知此事必定不一般,凡三界之內(nèi)萬物靈長,只有六種不在陰間界的生死簿上
第一種是‘圣人’,凡在九重天上,十八層地獄之下的萬物,均可稱為‘圣人’,超脫生死,不伏輪回。
第二種是‘智者’,三界之中參透無極大道的稱為‘智者’,無極大道之外,已不再五行之中,不論神仙妖魔都不能預(yù)測這些人的命途。
第三種是‘異族’,上古時代的戰(zhàn)士后代,生來即擁有往來三界的能力,上可達(dá)三十三重天,下可去阿修羅界,身在三界,卻超脫輪回之苦,不伏三界管轄。
第四種是‘邪靈’,所謂邪靈,不是指人間界衛(wèi)道士所說邪靈,而是那些可以自由游走于三界之中,三界之中只有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之類的人才能察覺這些東西;邪靈既可以自己修成,又能來自天外,為三界中最大的隱患存在。
第五種是‘刑骨魂’,三界之中,不外神仙妖魔,蟲魚鳥獸,因某事牽掛,執(zhí)念入骨,孟婆湯不能落去生前記憶,忘情水不能洗凈心中苦思,此等生靈地府亦不能管。
第六種是‘流放者’,那些經(jīng)過一番‘大徹大悟’的生靈,選擇了自我流放,然須經(jīng)歷一周天抽筋剝骨之痛,經(jīng)受不住,則魂飛魄散。
離羽琴悟性極高,與上古異族相愛,因她又引來了十三子大鬧地府,故而可能成為智者、邪靈、邢骨魂、流放者中任何一種。
單臨淵將生死簿還給星君,他想去攔,只是看這時辰,離羽琴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輪回路上,米已成炊,后事隨緣。
自顧出了酆都城,卻不知該往何處,跌跌撞撞,竟到了忘川河邊三生石旁,方才拱手行禮,不及開口,便聽到身后一人說道“混沌之中自有定數(shù)勸君口莫開。”
轉(zhuǎn)身見了來人,只見他長相極為俊美,長發(fā)散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