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后宮苑,不過走了十幾步,瑩妃就收起了剛才那副病弱的樣子。但我看見楓美人還是扶著她不肯松手,就知道這貨在我們面前也是裝著的,畢竟余毒未清,又是夜里急匆匆趕來,說有多舒服,那也是扯。
“鯉魚兒去了么?”瑩妃低聲問道。
婉昭媛說本打算按著瑩妃的說法,子夜時分過去,因為被這事兒攪和了,所以她沒讓鯉魚兒動。
“照舊過去。”瑩妃抬頭看了看天色,“月朗星稀,正是該百鬼夜行。”
我也抬頭看了一眼,只覺著渾身汗毛倒豎。
瑩妃又囑咐了幾句,都是說讓鯉魚兒小心謹慎,不管看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得冒然上前。
“我明白。”婉昭媛點了下頭,“就是有人當場死在那里,我都不讓他動。”
瑩妃和楓美人走了,宋妃本來今日就說好要去婉昭媛那里,便跟著我們一起回來。
婉昭媛回屋子就讓人去燒熱水,泡茶拿點心。我提出要吃點兒熱的,她又張羅著讓人去煮面。
“皇后娘娘今晚,怕是真的要郁結(jié)在胸了。”宋妃吃著面條冷笑,我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人在心不在。”婉昭媛撇了撇嘴,“皇上什么樣兒,咱們都心里有數(shù)。今晚不過為了面子,在那里將就罷了,怕是早起就要趕到瑩妃那里,等上朝回來,還得再去。”
“瑩妃近來說不上多冷著,但因為身子不好,也沒承寵。”宋妃滿臉壞笑的用筷子敲了敲碗,“我說她早該如此,早肯像現(xiàn)在這樣兒用些手段,何至于被皇后娘娘和皇貴妃壓著。”
“她那還叫被壓著?”婉昭媛噗的笑了起來,“雖然是面上的恭敬,但好歹也是恭敬。至于人家背后有沒有吐吐沫,扎小人,拿她生辰八字踩鞋底,就不知道了。”
“舞貴妃上次說過這話。”宋妃笑的前仰后合,“你猜瑩妃說什么?”
“什么?”我和婉昭媛異口同聲的問道。
“她說,‘我早想到她們得這么干,因此怕吃虧,就先做下了。’說完就拿出了倆小人,上面扎著針,還讓舞貴妃看了她鞋里塞著的生辰八字。”
婉昭媛笑的險些摔在地上,我也笑的握不住筷子。
瑩妃這娘們兒果然不是個能吃虧的,就是這種莫須有的事兒,她也得先占個便宜。
瑩妃告訴鯉魚兒的時間,是子時。
這會兒還早,鯉魚兒收拾好了就在屋子里伺候婉昭媛、宋妃和我喝茶。酥酪特意從我那兒拿來了一大包玫瑰瓜子,婉昭媛愛吃懶得磕,就讓鯉魚兒給她剝。
這我和宋妃就吃虧了,我倆誰也沒有鯉魚兒手快。眼瞅著婉昭媛面前的碟子里不一會兒就堆起小山一樣的瓜子瓤,她抬抬手腕,那瓜子瓤就進了嘴,看得我倆這個生氣!
酥酪瞅著我的臉色不好,也挽起袖子給我剝,宋妃的宮女跟她一樣,射飛鏢神準無比,剝瓜子手笨,氣的宋妃直跳腳,最后是婉昭媛把鯉魚兒剝的瓜子瓤給了她一份,她才順氣。
“說起來,我還是不大懂。”我揉了揉鼻尖,“瑩妃那么受寵,為什么不早早生孩子?為什么不找皇上要個更高的位份,何必每天這么跟皇后娘娘和皇貴妃斗心眼兒,累不累啊她。”
這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的性格。那次瑩妃說要我做寵妃,我是不怎么愿意的。投入多,回報的我不喜歡,這就好比你在一家公司上班,你老板要給你升職加薪。對于有事業(yè)心的人來說,當然是好事,可對我這種人生夢想是混吃等死的人來說,那就沒啥意思了。
我寧愿少拿一些錢,不必朝九晚五,也不用操心管事,夠吃夠喝就得了。
但瑩妃不一樣,她在皇上心中分量不同。即便當了寵妃,甚至坐上更好的位置,也不必付出太多的東西。在我看來,那就是在更高的層面上,更加舒服的,混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