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婉昭媛推了推我,我把視線從畫舫那兒收回來,沖她搖了搖頭。
我沒看什么,我就是覺著宮妃人這么齊,這會兒看起來這么和諧,不對勁兒。
按照宮斗劇的套路,這湖心島,畫舫,喝酒,幾樣兒元素湊在一起,是不是得有個人掉水里了?
“噗通。”畫舫那邊傳來聲音。
我說什么來著?來了吧,來了吧!有人掉水里了吧!
我估計掉水里的十有八九是皇貴妃,這樣后面就是謀害皇貴妃,謀害龍胎的戲份兒。也可能是璃嬪,那就是嫉妒她得寵,因妒生恨的劇情。
然后是有人指正是誰下的手,那人再哭訴說是皇貴妃、璃嬪自己掉下去的,基本都這個套路。
所有人都站起身,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搶過來扶住皇后娘娘,大家都往畫舫那邊兒看。
“不好了!快來人啊!”有宮女的焦急聲音傳來,皇后娘娘率先快步走過去,我拉住婉昭媛衣袖,跟她打了個賭。
“皇貴妃。”
“璃嬪。”
“一條裙子。”
“再加一串碧璽。”
“拉鉤。”
我倆都輸了。
岸上的酒席距離畫舫很近,畫舫停的位置,水也不算太深。
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小太監和船娘跳下水,把落水的人拉了上來。不是皇貴妃,她正挺著肚子,面帶慍色的站在船邊。也不是璃嬪,她手上捏著一壺酒,也好端端的站在岸邊假山前。
落水的,是珍美人。
她頭上的釵環掉的掉,歪的歪。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嗆了水,她的面色青白,人不停的發著抖。
“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見珍美人還能喘氣兒,便先松了口氣,隨后皺著眉頭問。
“不知道。”皇貴妃眉頭緊皺,“我們都在船艙里喝酒,她說氣悶,也不帶著人,自己去了船舷處,等我們聽見聲兒,已經落到湖里了。”
“珍美人?”皇后娘娘居高臨下的看著瑟瑟發抖的珍美人,“你說,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珍美人是了半天,也說不出什么來。
我覺著這事兒有鬼,她要是自己失足落水,直接說就行了,何必在這兒吭嘰?
皇后娘娘估計也是這么想的,她費力的彎下腰,用手上的帕子給珍美人擦了擦額頭,又和聲和氣的問道,“你跟本宮說,你是怎么落到湖里的?”
珍美人還是只打哆嗦不說話,皇后娘娘沒了耐性,直起腰,讓人去請太醫,又讓人去拿干凈衣裳來給珍美人換。
“剛才我瞧著,有個宮女,也跟著珍美人出去了。”璃嬪說完便仰頭舉手,酒液仿佛一道銀線,從壺嘴直落入她嘴里。
大家都盯著她看,但她不以為意,只專心喝酒。
“你見到了?是那個宮女?誰身邊的?”皇后娘娘問道。
“認不清。”璃嬪搖了搖頭。
“胡說。”皇后娘娘瞇起眼睛,“船上一共只有你們四個主子,每個人不過三兩個宮女,外帶幾個太監,你會認不清?”
“打小養成的毛病,不愛看人臉。”璃嬪斜倚著身后的假山,笑吟吟的說,“原來在堂子里,只看衣裳不看模樣,再就是完事兒了,看客人給下的錢。這宮里的宮女穿的都一樣,所以分不清。”
璃嬪這話說得臟,皇后娘娘沒法往下接,大家也沒法往下問。
好在珍美人似乎緩了過來,她雙手緊緊的攥著衣角,瑟縮的宛如落入陷阱的小獸。
“是,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湖里的,身邊沒人。”
皇后娘娘點點頭,低頭說了兩句日后小心些的話,便說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還是不要再喝酒了,早點回去的好。
舞貴妃怕眾人一起擠著畫舫回去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