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我有些后悔昨日留下婉昭媛陪我。
雖然是皇上讓的吧,但我完全可以半夜把她趕走。
這娘們兒事兒太她娘的多了!早起從漱口,到洗臉、上妝、她就沒有不挑刺的時候!
“這個月份,天氣炎熱,睡覺起來口中干澀發苦,怎么還用玫瑰露漱口?該用去年秋日陰干的白菊花泡水漱口才對。”
“嗯嗯嗯,今年秋天我想著讓她們弄。”
“你這個人!怎么用玉面粉洗臉!這是宮里做的,雖然也用了茉莉花、白芷、珍珠粉等幾樣兒東西,但比例不好,用完了面皮干澀,待會兒上粉不服帖。”
“我這兒,就只有這個。”
“嘖嘖嘖嘖嘖。”
“要不你讓鯉魚兒把你常用的拿來吧。”
“你上妝前不能只用花露,還得在花露上疊一層珍珠膏,而后再上粉,這樣妝容服帖,還能遮住毛孔。”
“哦。”
“這鉛粉不成!太粗了,抹在手上都掉渣,你怎么還往臉上用!”
“嗯。”
“哎呀,你該絞面了。來來來,我給你弄。”
“疼!”
“忍著!”
“哦。”
“眉毛也得修修,不是我說你,你用的螺子黛顏色不對,太黑了顯得假。你讓酥酪她們把宮里分發的螺子黛用簪子挑出來,摻上些許棕色的調和一下,再摻入少許魚漂膠,然后用細刷子一根根的描畫,這樣兒不管遠觀近瞧,都像是你自己的眉毛。”
“知道了。”
“你別畫遠山黛,不合你臉型,高挑些,顯得你臉不那么圓。”
“是。”
我就這么被絮叨了一早上,要不是婉昭媛親自上手給我畫的妝容確實好看,我早跟她翻臉了。
吃飯的時候,還好。等穿衣服她又來了!
先是說我的荷包不配衣裳,再是說我的發簪不配手釧。然后說脖子上看著空,等我帶上項圈,又說太大了看著土氣。
酥酪、小蓮和錦兒偏偏還聽她的,她們三個一邊陪著婉昭媛折騰我,把我當成個芭比娃娃禍害,一邊努力記著婉昭媛說的話。
什么顏色衣裳配什么顏色荷包,什么顏色繡鞋配什么顏色手帕。
發髻怎么挽,簪子怎么搭配。
項圈紋樣怎么挑選,什么天氣該帶什么寶石。
我覺著婉昭媛生在這個時代可惜了,她要是生在現代社會,那肯定的研發出比奇跡暖暖還紅的游戲。說不定這貨還能當上彩妝大師,或者大牌服裝設計師啥的。
“梨婕妤今日好氣色。”
剛進花廳,珍嬪便應了上來。
她圍著我轉了兩個圈,很是夸贊了幾句。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一身搭配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都是那個事兒13,啊不是,都是婉昭媛的功勞。
花廳里除了皇后娘娘,別人都已經齊了。
皇貴妃手上抱著公主,沖我笑了笑。
我趕忙上前見禮,皇貴妃單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拉我起來,張嘴先跟我道歉。
“是我管束不周,昨日你挪宮的大好日子,珍美人偏偏給你添了晦氣。”
我哪兒敢應承這話,趕忙說此事都是珍美人自己想不開,與皇貴妃娘娘無關。
“你不怪我就好。”皇貴妃說完,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我這才發現,她今日打扮的與平日不同。
以往皇貴妃自持身份,穿的、戴的,樣樣兒都要別人強。皇后娘娘穿明黃,她就穿略淡一些的黃色。皇后娘娘穿大紅,她就穿品紅。皇后娘娘頭戴九尾赤金紅寶石鳳頭簪子,她就要戴赤金七尾紅寶石鳳頭簪,那紅寶石還得比皇后娘娘的大一圈。總而言之,就是皇貴妃在皇后娘娘和一種宮妃面前,處處表現得自己比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