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一個多月來,與皇后娘娘日夜相伴,吃是皇后娘娘親手喂的,睡,就睡在皇后娘娘身邊。每日里聽著的、見著的,都是皇后娘娘,現在把她從皇后娘娘軟軟香香的懷抱里抱開,塞到被煙熏火燎潑了黑狗血的皇貴妃身上,再看皇后娘娘面容慈愛,皇貴妃五官扭曲,別說是個孩子,就是個成年人,也得哭!
我們這群人冷眼旁觀,珍嬪可能是為了看皇貴妃的笑話,非但不后退,還往前上了兩步。
皇貴妃的唇角,抖了抖。
皇后娘娘吸著鼻子,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接著伸出手去,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公主的臉。
公主感受到臉頰上的溫暖,哭的越發兇起來。
“這孩子,可能是與我相處的多了些?!被屎竽锬锾痤^,沖著皇貴妃笑的勉強。
皇貴妃深吸口氣,勾起嘴角,僵硬的還了個微笑。
皇后娘娘轉頭,招手叫來欽天監的人,問那陰邪之氣是否祛除干凈?公主、皇子日后可能安枕無憂?
欽天監的人何等精明,先跪地回復,說確實已經把陰氣祛除干凈了,但珍美人和龍胎所化成的怨氣已經在此藏了許久,所以整座宮苑還是有些不凈。皇子目前可以安枕無憂,但公主年紀小,恐怕對那陰氣所在之地過于敏感,日后難免多有哭鬧。
“這……”皇后娘娘轉頭看向皇貴妃,面色猶疑,似乎很是不舍。
“今早上,我已經命人把那佛寶還給瑩妃了。”皇后娘娘看向瑩妃,瑩妃淺笑著,點了點頭。
她再次把視線轉回到皇貴妃身上,帶著幾絲歉意說道,“早知如此,我就索性厚著臉皮暫且不還她,留給公主,再多庇佑些日子?!?
璃嬪偷偷踩我腳指,我看向她,她用眼睛瞟了眼皇后娘娘,隨后翻著白眼兒撇了撇嘴。
我點了下頭,皇后娘娘這是乘勝追擊,她不止想讓眾人看著,公主與她多親近,與皇貴妃這個親娘多不親,還把瑩妃半邊身子拖下了水。那佛寶當初是瑩妃主動借給皇子的,現在欽天監說公主回來恐怕會有些不妥,皇后娘娘又說那佛寶已經還給了瑩妃,如果瑩妃此刻不主動拿出來,那就是對皇子和公主區別對待,如果主動拿出來,那瑩妃難免又有些堵心。
至于皇貴妃,她開口找瑩妃討要佛寶無異于低了瑩妃一頭,可不開口,就坐實了她對公主不上心,不顧公主的安危。
皇貴妃眼珠微微一動,顯然是在想辦法。
“哎呦,早知如此,我就不把它放在佛堂了。”瑩妃皺眉搖頭,還跺了跺腳。
皇后娘娘挑起眉毛,我們也都看向瑩妃。
“今兒早起,皇后娘娘宮里來人,把那東西拿了回來。我想著,畢竟在倆孩子跟前放了一個多月。不怕皇后娘娘和皇貴妃不愛聽,還是用尿布的孩子,多少,有些污穢。佛寶最怕被玷污,因此我用去年藏的梅花雪水清洗了,趕著已經送去了佛堂。拜托女尼放在佛前,再念上七日的經咒。這,現在去拿,能成么?”
能成,個屁!
人瑩妃娘家人因為機緣得來的佛寶,放你們這又是屎,又是尿的孩子身邊掛了三十七天。早起主動還人家了,也沒說給人凈一凈。人自己用梅花雪水洗了,又送去佛堂誦經,還是連續七日?,F在你要說再讓人拿回來,繼續掛在那包尿布的孩子身邊,這他娘的誰好意思開口?!
皇后娘娘一時間住了口,皇貴妃再次深吸口氣,臉上掛起笑容。
“彩屏?!彼呗曊泻?。有個身材高大的宮女低頭垂手的走上來,無聲無息的站到皇貴妃身旁。
“把我屋子里那個狼頭和那把腰刀掛到公主房間里?!被寿F妃一邊說,一邊用手拍了拍懷里的公主。
公主這會兒哭累了,一直在打嗝,小手努力的往皇后娘娘方向伸,臉紅紅的,看著十分可憐。
皇貴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