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月娘的過往,覺著心里賊她娘的難受。婉昭媛跟我差不多,因為她走到月娘面前,伸手想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但被瑩妃一聲咳嗽,阻止了。
婉昭媛的手尷尬的停在半路,好在月娘也沒在意。
“你發覺身懷有孕后,沒想過要找皇后娘娘說明實情么?”瑩妃笑了笑,“一來,你并無過錯,二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家血脈,為何你要想法子離開?”
“國丈后來,又來過一次。”月娘苦笑一聲,“皇后娘娘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指了奴婢,讓奴婢服侍國丈更衣。國丈趁著無人在側拉奴婢的手,又拉扯奴婢的衣襟,奴婢不肯,他便破口大罵。皇后娘娘聽見了趕過來,先讓人關好門窗,而后,讓管事宮女給了奴婢幾個嘴巴。當時,奴婢領口敞著,是人都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可皇后娘娘讓人打過奴婢后,便恭恭敬敬的送國丈出宮,再未提及此事,甚至不許奴婢在她眼前出現。奴婢原本已經升了教養姑姑,負責調教小宮女。就因為這件事,皇后娘娘把奴婢貶為三等,讓奴婢負責漿洗、晾曬衣服等雜事。”
“如你所見,皇后娘娘素日為人如何?”瑩妃又瞪了婉昭媛一眼,婉昭媛訕訕的走回座位,喝了口茶。
“皇后娘娘就是個空殼子,是個披著鳳冠霞帔的人偶。”月娘抿了抿鬢邊的頭發,“她當皇后是為了家族榮耀,當上了以后要維持皇后娘娘該有的尊嚴和體面。做什么,說什么,都要符合身份,不敢行差踏錯,也不得不算計圖謀。在皇后娘娘的宮里,萬事都要依著規矩來,宮人每日謹慎小心,生怕犯錯。要知道,別的宮妃或許會給自家宮人遮掩,但皇后娘娘怕落人口實,只會加倍懲罰。可若說她有多少害人的心思,只奴婢那幾年冷眼瞧著,是沒有的。不過,奴婢也不是近身伺候的人,許多事并不知情。”
瑩妃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可恨皇后娘娘?”
“恨談不上。”月娘笑了笑,“她為了母族榮耀,把自己活成了人偶,我一個小小的奴婢,怎能奢望她垂憐。”
“起來吧。”瑩妃右手虛抬,月娘謝過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
“日后,有什么打算?”瑩妃笑著問道。
“事情已經盡被幾位娘娘知道了,奴婢是死是活,全憑幾位娘娘做主。”月娘不卑不亢的回應。
“我們要你的命做什么?丑事又不是我們做下的?難不成還要殺了你,替皇后娘娘和國丈滅口?”瑩妃語氣嘲諷,月娘抬起頭飛快的瞄了我一眼,我鼓勵的沖她笑笑,她又低下了頭。
瑩妃輕拍我手腕,我趕忙開口。我告訴月娘,她日后用銀子盡管告訴我,我一個宮妃,怎么都比她的銀子多。
“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婉昭媛搖搖頭,“趙良才胃口越來越大,總有滿足不了的哪一天。此事鬧出來,即便國丈與皇后娘娘沒了臉面,月娘也得被處死。”
“奴婢早想好了。”月娘抬起頭來,目光堅定,“什么時候實在沒了法子,奴婢便找個地方自盡。投湖、投井、上吊,再不行用菜刀抹脖子,怎么都能死。也請婕妤娘娘放心,奴婢定然不會死在您這梨香苑,不會給婕妤娘娘添麻煩的。”
“倒也不必如此。”瑩妃搖搖頭,“我有個法子,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奴婢哪里還有不愿意的?”月娘撲通一聲,再次跪倒,“今日奴婢把全部事情和盤托出,幾位娘娘沒有半點兒看不起奴婢。這陣子服侍婕妤娘娘,也知道婕妤娘娘待人寬厚,剛才又要給奴婢拿銀子救急。奴婢在宮里這么多年,誰真誰假能分辨的出。奴婢在此對天發誓,從此刻開始,婕妤娘娘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今生服侍婕妤娘娘,來世結草銜環,也會報答婕妤娘娘的恩德。”
我一個現代社會的人,額,的魂,哪兒受得了這個。當下也沒管瑩妃后面有什么計劃,馬上沖過去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