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挨打讓我發(fā)現(xiàn)我這具身子的好處,那就是傷口愈合的很快,還不是瘢痕體質(zhì)。
用我老家的話來說說,這叫賊皮子。
當然了,太醫(yī)們的藥確實靈驗非凡。
酥酪跟我閑話,說只看最近的飲食,分例,都恢復到梨香苑的時候,就知道我在皇上心里的份量。我笑而不語,此時說這個還尚早,皇上一日不來見我,我就還是個廢妃,不是梨婕妤。
但皇上,也沒那么容易就來。我只不過挨了頓打,受了委屈,他一個九五之尊要真來冷宮看我,不管是正大光明過來,還是偷偷摸摸的來找我“私會”,都得先過自己心里那關。
他得衡量,衡量我有沒有這么重要,值不值得他為此不要面子。
我琢磨著,還得再添把柴火,把餌料拌好了,才能釣來真龍?zhí)熳印?
兩三日后,我已經(jīng)能扶著酥酪的手,在院子里慢慢行走散步。
酥酪本想讓我走幾步就回去,但我在院子仔細觀察一番,點出一處地方,讓酥酪叫進祿喜來,按我說的布置了一番。
新下的雪,用細竹枝掃帚掃去上面落灰的部分,再掃平整,留下一片細膩潔白的雪面。我讓酥酪熬了些糖漿,自己攪動到滿意的程度,以勺做筆,在那片雪上,用糖液畫了條,額,畫了只,卡通龍。
“原來還能這樣兒。”酥酪在旁邊看的嘖嘖驚嘆。
我笑著告訴她,在我老家,冬天時候孩子們常這么玩兒。只要雪夠厚,糖液溫度合適,就能在雪地上畫出糖畫來。而且這個時代沒有空氣污染,所以白雪很干凈,糖液落在上面并不會有雜味兒,反而極有詩意。糖液也是我看的火候,凝結(jié)后不是晶瑩剔透的淺褐色,而是微黃不透明的翻砂狀。嗯,就是做拔絲地瓜時候糖不到火候的樣子。
酥酪先撿起一塊兒邊角放在嘴里,說吃著不粘牙,還挺酥脆。祿喜在旁邊躍躍欲試,不敢伸手。
“吃吧。”我笑吟吟的指著地上的糖,“白放著也可惜。”
祿喜貪嘴,掰下一大塊兒就走,我眼見他拿著糖興沖沖跑出大門,心里冷笑,臉上卻不敢?guī)С鰜恚还室庹驹谠亻L嘆兩聲,扶著酥酪的手慢慢走回了屋子。
“主子,祿喜好聰明。”酥酪扶著我在屋子里坐好就跑到窗前,把窗子微微推開一道縫,向外觀察。
冷宮的大門最近都是白日里開著一條縫,方便祿喜進出,晚上大門緊鎖,但也只掛鎖鏈,不上鎖頭。
我知道祿喜必定會把糖拿去與老太監(jiān)分享,也算計著皇上雖然還未來看我,但應該會在這幾日讓尚喜詢問我的情況。
這糖畫,就是釣魚的餌料,只看皇上,上鉤不上鉤。
一日沒動靜,兩日沒消息。我還坐的住,酥酪卻慌了起來。我笑她自己的終身安定了反倒不如當初沉穩(wěn),她連啐我的心思都沒有,只坐在窗下繡活計,時不時的抬起頭看一眼,脖子都伸長了。
我穩(wěn)穩(wěn)的等著,不慌不忙。
又過了兩天,瑩妃來看我,給我?guī)Я藥讟觾杭氈潞孟狞c心,又查看了我的傷處。我倆誰都沒提皇上,只聊宮中各處的瑣事。
“快過年了。”瑩妃打了個哈欠,用銀簽子撥弄炭盆,“正是忙碌的時候,偏這會兒皇后娘娘身子不安穩(wěn)。”
“年例不是都發(fā)了?”我坐在軟褥子上,被瑩妃傳染,也打了個哈欠。
“早發(fā)完了。”瑩妃扔下銀簽,拿過桌上的生栗子,選出個大飽滿的埋到炭灰下面,還沒忘了囑咐我不許貪嘴多吃。
“年例到手,管她安穩(wěn)不安穩(wěn)。”我喝了口牛乳茶,咂咂嘴說。
“她不安穩(wěn),皇貴妃就得出來暫掌后宮諸事。”瑩妃搶過我的牛乳茶,說我已經(jīng)喝了三碗,不許我再喝。
“那又怎么了?不是正好利用?”我斜眼看著她。
“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