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皇上在一起的時候,甚少提及皇后。
看見佛像風箏后的幾日,皇上白日來我這里,我看他眉頭緊皺,神色不佳,便依偎過去,用手指輕輕撫平他的眉心。他含笑捉住我的手指,親了又親,似乎想與我說些什么纏綿旖旎的話,但張開口,還是嘆息先跑了出來。再有什么話也沒法說了,只這一聲,就壞了氣氛。
“怎么了?”我抬起頭,低聲問。
“沒什么。”皇上明顯是心里有事,而且看樣子與我有關,但又不想和我說。
“皇上如今和我生分了。”我撇撇嘴,面上只裝作使小性子,實際上心里盤算琢磨,但怎么想,也沒想出來現階段能因為什么與我有關的事兒,讓皇上為難。總不能是朝上百官覺著讓皇上趕緊把我這個禍國妖妃殺了把,他們現在不是忙著互斗么,應該沒工夫搭理我。
“最近宮中,頗為不安穩。”皇上斟詞酌句的說,始終觀察著我的面色。
“是因為皇上常來我這兒?”我從皇上身上坐起來,學著宮斗電視劇中女主的樣子,正色勸到,“若是皇上為難,日后便不必來了。”
“不是這事兒。”皇上探過身子,刮了刮我的鼻尖,“別多想,和你沒什么太大關系。”
沒有太大的關系愛,那就還是有關系。
我心里一緊,偏頭再次問道,“那是什么事兒?”
“皇后,最近常發夢魘。”皇上試探性的說完,趕忙看著我的眼睛。
皇后娘娘那次氣勢洶洶的過來搜宮打人,皇上這是怕當著我的面兒提及皇后娘娘,還是這種關心的語氣,我心里會不舒服。
“和我一樣?吃些藥吧,我吃過太醫的藥就好了,最近一直沒有發過。”我眉頭微皺,沒表現的過關心,但也沒不高興。
皇上明顯松了口氣,他告訴我,太醫已經去看過,也開了藥,但皇后娘娘吃了并沒有效果。
“給你看病的太醫也去給皇后看過了,朕讓他照著你吃的藥給皇后用,依舊無效。”皇上搖頭嘆氣。
“您糊涂了。”我笑了起來,“雖然都是發夢魘,但藥怎么能亂吃?還是得按照皇后娘娘的病情來,不然白耽誤功夫。”
“朕也是病急亂投醫,見你吃了有效,就想皇后或許也可以。”皇上嘆了口氣,“這兩日她越發嚴重了,只要一合眼,夢魘就來。”
怪不得,會放那么大的佛像風箏。
我在心里鄙夷著,嘴上的話就有些變味兒。
“若是藥物無效,那不如問問神佛。”
“該做的法事,都做了。”皇上重新把我摟在懷里,臉埋在我頭發上,聲音悶悶的,“宮中佛堂香火、海燈晝夜不斷,女尼們三班倒著念經,法事連著做,都沒見效果。”
“可曾讓欽天監看看,是不是流年不利,或者沖了什么?”
“他們今日一個說法,明日又一個說法,按他們說的著做了也沒用,朕生氣,早朝過后才罵了他們一頓。”
想必,皇后娘娘是被鬧鬼的事兒嚇著了。
我心里偷笑,沒再吭聲。
皇后娘娘畢竟是皇上的嫡妻,皇上對她不是毫無感情。端水大師這點最可恨,但是有時候我也會覺著,一個喜新厭舊的男人,未必會比面面俱到的端水大師可靠。在這種以男人為天的封建時代,江山在手的皇上能對嫡妻保有一份敬重和喜愛,已經很難得了。
皇上今日沒留宿,只睡了個中覺。我明明不困,但也被他抓上床,陪他一起躺著。他像八爪魚一樣摟著我,睡得極其香甜,我就跟他媽一樣,給他捋后背,順頭發,揉耳朵。他睡醒精力充沛的走了,我捶著酸疼的胳膊歪在床上,累得要命。
“才剛尚喜公公問我,婕妤娘娘最近睡的如何?”酥酪體貼的用熱水泡了帕子給我敷手臂。
“你怎么說的?”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