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進門后看到,管事嬤嬤坐在床邊,地上跪了個小宮女,兩人正在,在。”
羅香說不出話來,人已經紅成了蝦米。
我張開嘴巴,嚼碎還未咽下的蜜餞從嘴里滾出來,掉到了我的裙子上。
“臟死了。”婉昭媛一語雙關,一邊兒用手帕給我擦嘴擦裙子,一邊兒皺眉嫌棄我。
“你既撞破了她的丑事,為何當時不以此為把柄要挾?反而要跟著她胡混?”瑩妃捏了捏眉心,我轉過頭,明顯看到她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顯然也在干嘔。
“奴婢當時腦子已經木了,什么都想不起來。嬤嬤淡定的很,她只讓那小宮女先出去,自己也不忙著穿衣裳,就那么坐在床上,問我這么晚過來,有什么事?”
這他娘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聽羅香這么說,我覺著就算是她當時以此要挾,那嬤嬤也能說自己身體有隱疾,小宮女是在自己上藥呢。
“奴婢和嬤嬤說了緣由,嬤嬤說自己平生不喜歡金銀財帛這些俗物,只喜歡認干姐妹,收干女兒。”
羅香說到這兒,又開始落淚。后面的事兒,就很簡單了。
剛才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都看見了。人家話說的如此明白,自己就要在心里掂量掂量,是要臉,還是要留在宮里。
羅香選擇了后者,當晚她留在凈月房管事嬤嬤那里受“調教”,第二天早起她離開凈月房,財物暫時留在嬤嬤那里,不是嬤嬤要,是她自己非要留下的,而后,她回到璃嬪宮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了一整天。
我不知道她那個白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在哭,亦或是在打算什么。反正她把這件事兒牢牢的壓在心底,連自己的好姐妹,同樣不想出宮的小嬋,她都沒告訴。
從這之后,羅香就成了凈月房的常客。璃嬪性格灑脫,不怎么管束宮人。羅香已經是大宮女了,又很可能會被馬上放出宮,夜里隨便找個借口出去,誰都不會放在心上。等出宮的名單下來,小嬋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名字在內,但讓她意外的是,羅香的名字蹤影全無。
隨后,宮中留用的名單下來,羅香的名字寫在了上面。
小嬋急了,她聯想到羅香前陣子總是會在深夜出去,便認定羅香是自己尋了門路,沒告訴她。對于不怎么想出宮的小嬋來說,這件事兒帶給她的打擊不只是因為要出宮嫁給瘸子表哥,更是一直以來以她好姐妹著稱的羅香,竟然在這件事兒上,把自己蒙在了鼓里。
十分氣憤的小嬋不依不饒的去找羅香吵架,羅香有苦說不出,先開始只是賠禮道歉,后來因為自己也實在委屈,便也夾槍帶棒的數落起小嬋來。
在羅香看來,小嬋不愿意出宮純屬是矯情,且既然是大家姐妹,相好一場,就應該為自己留下而高興。自己還給小嬋準備了結婚的禮物,親手繡了鞋子和衣裳,小嬋怎么如此小心眼兒,見不得姐妹好呢!
倆人越說越生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翻出來吵,這個說“你當年打破了瓷瓶還是我替你受的罰。”那個嚷“當初一起受罰餓肚子我偷來的點心都給了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倆人撕扯起來,屋子外面聽笑話的趕忙進來拉架,沒成想小嬋手勁兒大,撕破了羅香的衣裳,露出羅香身上的累累傷痕。
羅香當著我們的面兒,解開了衣裳。肩膀以下,腰部、手肘以上,到處都是擰、掐的痕跡。
后背還有幾道血痕,且是已經結了痂,又被人把痂挑開了的。羅香指著自己身上的傷痕,哭的泣不成聲。
原來這凈月房的嬤嬤不只磨蚌殼,還他娘的是混某圈的王八蛋玩意兒。
“對你來說,出宮,比受這些,還要難受是么?”瑩妃放軟了聲調,自己走下去,親手幫羅香系好衣裳。
羅香此刻再也顧不得誰是主子,也想不起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