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嬤嬤在宮中多年,惡事做了無數(shù),想必早就在心里盤算好了若有一日東窗事發(fā),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
這會兒見羅香氣勢洶洶,咬牙啟齒的過來辱罵自己,她不急不惱,只在臉上掛了些許詫異的神色,而后端正跪好,也不搭理羅香,只與我說話。
“婕妤娘娘,老奴雖然記得這位羅香姑娘,但平日里平?jīng)]多少來往,也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再者,請婕妤娘娘容老奴說幾句話。老奴在宮里混了多年,事兒經(jīng)歷過不少,人見的也多。今日在婕妤娘娘面前,斗膽說句托大的話。這深宮之中,人人都有心思,有算計。想爭先,想在主子面前得臉,想多得些銀錢本都是人之常情。后宮中,主子們是頭一層的富貴人,再往下,就是我們這些奴婢。可奴婢也有三六九等,高一等的,那體面、尊貴、銀子,要什么就有什么,第一等的,說難聽些,就是人腳下的泥。有心爭上是好,也該如此,但萬不可踩著旁人上去。婕妤娘娘,您說呢?”
我說?我說什么?
我在心里不住的冷笑,這婆子果然刁滑,她沒回羅香的話,無視羅香對自己的態(tài)度,這就能在我面前,博一個耿直被人欺的人設(shè),更是句句話暗指羅香是個為了向上爬而不擇手段的人。若不是我事先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這會兒只怕也會心生疑惑。
俗話說的好,捉賊捉贓,捉奸捉雙。
我揚了揚下巴,讓酥酪和祿喜這兩個爺們兒,額,就是爺們兒,嗯。讓他倆背轉(zhuǎn)身體,一個面沖著墻,一個面沖著里外間屋門站著。而后,又扯了扯羅香的衣裳。
羅香把下嘴唇都咬出血印子來了,她橫下心,不管不顧的開始解扣子。當(dāng)中有幾次,因為手抖沒解開,我眼瞧著酥酪、小蓮和月娘個想上去幫忙,趕忙用眼神制止了她們。
有些傷疤只能自己下手,旁人上手,就是不尊重。
“哎呦呦。”曾嬤嬤趕忙閉眼扭頭,做出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兒,“羅香姑娘有話說話,當(dāng)著婕妤娘娘的面兒,這等行事,也不怕丑!”
“這都是你做下的好事!”羅香氣的渾身哆嗦,衣裳也不解了,兩步走到前面,伸手捏著曾嬤嬤兩腮,用力把她的臉扭了過來。
“現(xiàn)下你不敢看了?啊?!你知道丑了?!我問你,你當(dāng)初是怎么逼迫我行的這事?你又是如何花言巧語的許諾我的?這宮里被你欺辱的女孩子還有多少?你,你怎么這般不要臉?!”
得!
我看羅香也實在罵不出別的來了,那曾嬤嬤用力搖頭,給我們來了個裝傻充愣,羅香自己氣的鼓鼓的,有用的話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倆人放一起比較,那就相當(dāng)于是宋妃的鴛鴦眼兒和我的扁毛畜生打架,根本不在一個段位上。
為了防止羅香沒吵過人家再給自己氣厥過去,我趕忙扯住羅香,讓她冷靜冷靜,先去一旁站會兒。
月娘年紀(jì)大些,雖然外面人不知道,但實際上她算是屋子里除了我之外,唯一經(jīng)歷過人事的人。此時她當(dāng)仁不讓,一把攬走了羅香,兩人到墻角那里嘰嘰咕咕的說話,我讓小蓮也過去照應(yīng)著些,自己和酥酪繼續(xù)審問曾嬤嬤。
“看來,嬤嬤是不知道羅香姑姑因為什么來找我了?”我低頭喝茶,面帶微笑的問。
“老奴實在想不明白,還求婕妤娘娘明示。”曾嬤嬤搖了搖頭,滿臉不解。
“你與羅香姑姑,是什么時候相識的?”我放下手的茶盞,笑吟吟的問到。
“回婕妤娘娘的話,奴婢平日里主管凈月房,專負(fù)責(zé)調(diào)教剛?cè)雽m的小宮女,和到了年限的宮女晉升。這些年來,從奴婢管著的凈月房內(nèi)走出去的人不計其數(shù),奴婢實在記不得是什么時候與羅香姑娘相識的。但按照常理,應(yīng)該是羅香姑娘入宮的時候。”
“嬤嬤辛苦。”我拍了下酥酪,示意她給曾嬤嬤松綁。酥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