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皇貴妃七天拜佛祈福完畢就要回宮,竟然出了這么大的事。
皇上心急不已,因為玄慈寺就在京郊,皇上憂心之下又得不到那邊兒的確定消息,宛如熱鍋螞蟻的他竟然起了要親自去探望、迎接皇貴妃回宮的心思。
我們在宮里靠著祿喜幾個人來回打探消息,知道了皇上本來要帶著太醫出宮了,但皇后娘娘突然昏厥倒地,瑩妃也因為今日被熱茶燙傷而導致發了高熱,現在燒的人事不知,太醫用了藥,但暫時沒看到什么效果。
一塊兒倒了三個,場景何其壯觀。
這其中如果沒有我姐妹兒瑩妃,我現在絕對是在看皇上的笑話。誰讓他貪多嚼不爛的娶這么多媳婦兒?該!現在三頭兒都要緊,看他怎么選!
皇上選擇了,瑩妃。
他從太醫院調撥了一半兒的骨干力量去玄慈寺診治皇貴妃,還命尚喜帶著宮中不少嬤嬤、姑姑過去服侍皇貴妃,必要看到皇貴妃蘇醒、安穩后,再緩緩接回宮。
太醫院另一半兒骨干力量去了皇后娘娘那里,皇上下旨,著舞貴妃與婉昭媛在皇后娘娘那里照應,皇后娘娘宮中所有人和太醫們都聽她倆調遣。余下各宮各處安守本分,不得在此時生事。
皇上自己,留在了瑩妃身邊。
給瑩妃診治的是太傅府送進來的大夫,據說太傅大人與他有救命之恩,這位大夫進宮后就留在瑩妃宮里,衣不解帶的診病熬藥。
夜已深,我坐在床邊,微笑著,看著床上睡倒的楓美人和明林。這一大一小今晚算是“被迫”留在了我這兒,都不怎么樂意,但都很乖巧。
“主子。”酥酪一直在外間屋守著,直到里間屋沒動靜了,方才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在我耳邊輕輕喚我。
我剛才深思恍惚,想起了自己生明林的時候,現在被酥酪喚回神志,當下猛地一驚。
酥酪用眼神示意讓我出去,我點頭起身,給楓美人和明林蓋好被子,隨著酥酪出來,看見了坐在外間屋的婉昭媛。
“你怎么來了?”我心理一慌,莫不是皇后娘娘那里有什么不妥?
“別慌。”婉昭媛喝了口茶,“皇后娘娘已經蘇醒過來了,所以我才能借口怕明林離了我睡不安穩,過來找你。舞貴妃留在那兒照管,鯉魚兒也在那里幫忙。”
我長出口氣,告訴她明林已經睡著了,讓她放心。
“親娘照顧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婉昭媛白了我一眼,而后說出來的話嚇了我一跳,“急急忙忙叫我來干什么?”
“我沒叫你啊!”要不是怕吵醒屋里那倆,這會兒我就要上房了。
“主子莫慌,是我擅作主張去請的婉昭媛。”酥酪拉住我,滿臉抱歉,“剛才想和主子說,但二皇子鬧覺,楓美人又因為惦念瑩妃娘娘一直掉眼淚,我看主子哄了這個哄那個實在分不開身,因此才想著先把昭媛娘娘請來,而后再與主子說。誰知昭媛娘娘來得快,我還沒來得及跟主子說,昭媛娘娘就到了。”
“嚇死我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宮中今日這么多事兒,我還當是有人假借我的名義要弄什么鬼。”
“到底是什么事?”婉昭媛皺起眉,不是不高興,而是有些擔心。
酥酪曾經是瑩妃調教出來的,雖然后來跟了我這個廢柴,但她的行事風格依舊和在瑩妃手下一樣,穩重小心,不是緊急的事兒,斷然不會先斬后奏。
“今日我陪著主子去皇貴妃娘娘宮中探望公主,有個叫春纖的丫頭很是可疑。”酥酪把今日的事兒快速和婉昭媛說了一遍,尤其是春纖那意味不明的“路滑”兩個字。
“路滑?!”婉昭媛站起身,“皇貴妃今日就是因為鞋底踩到了點海燈的香油才會摔倒磕傷的。”
“這……”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那個叫春纖的,該不會是個言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