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兒跪在地上,眼珠兒滴溜溜來回轉。
瑩妃今日帶著我們飲酒作樂的樣子,讓她知道了在我們這些人眼里,她不過是小小的螻蟻,窮人在富人面前總是要矮上幾分,更何況瑩妃說出來的都是她實實在在做下的事,只除了用茶燙瑩妃,但那更可怕,因為瑩妃擺明了是想要她的命,否則一個正得圣寵的宮妃,為何會為難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呢?
剛才瞧見的潑天富貴,壓住了金鐘兒。這個愛財如命的女孩子更怕瑩妃和在座宮妃的權勢,現在人家要她死,她想活,就得努力。
“拖下去打死。”瑩妃懶洋洋的,連個眼神都不肯施舍金鐘兒。
有人走上來抓住金鐘兒的頭發往下拖,金鐘兒還在猶豫該抱哪條大腿。璃嬪被婉昭媛遞了個眼神,當即笑著指了指金鐘兒說道;“這副模樣兒,也就在宮里舍得打死,在我看來,實在是可惜。”
“哦?”瑩妃抬了抬手指,抓金鐘兒的宮人松開手,金鐘兒手足并用,飛快的爬到了璃嬪面前。
“求璃嬪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璃嬪伸出手,捏住金鐘兒的下巴,抬起來先看了看正臉,而后眉頭微皺,手捏著金鐘兒下巴往左右轉了轉,又捏開金鐘兒的嘴,看了看她的牙齒。
“噗。”瑩妃用帕子捂住嘴,“你這是看人還是看牲口?”
“沒什么區別。”璃嬪松開手,左手拿起白玉酒壺,酒水從壺嘴傾倒而下,她就用昂貴的荔枝醉酒洗了洗剛捏過金鐘兒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年歲大了些,不過看著肉皮子還算緊致。在宮里,就只好打死。若是在民間,還能賣些銀錢。”
金鐘兒猛然瞪大眼睛,她萬萬沒想到璃嬪剛才說她可惜了,竟然是這個意思。
“這,也不失為個好辦法。”瑩妃挑起眉毛,“只是,她畢竟是宮人,放出去若是胡說八道?”
“賣出去的是人,有個模樣兒,能用,就得了。要舌頭做什么?”璃嬪皺起眉,“若是會寫字,手筋也可挑了,反正出去后也不用她做力氣活兒。”
宮里無人不知璃嬪的出身,金鐘兒又怎么會聽不懂璃嬪說的“不用做力氣活兒”是什么意思!
她大驚失色,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竟然連求饒都忘了。
“好主意。”瑩妃拍了下手,“這等黑心的奴才,就該有如此下場,來人,按照璃嬪的話來做,再尋個好地方,也不必賣,送過去就是。”
剛才抓著金鐘兒頭發的宮人重新走上來,伸手再次去抓金鐘兒。
手才碰到頭發,金鐘兒就像猛然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先是打了個激靈,而后奮力掙扎,爬到瑩妃面前用力的磕起了頭。
“奴婢不是有意謀害皇后娘娘的,是因為貪戀錢財也是被人蠱惑。且這些事,不是奴婢一人所為,奴婢做的晚,皇后娘娘的乳母常嬤嬤和玉紋姑姑早就動手了。奴婢是在錦兒死后,皇后娘娘身邊得用的人剩下沒幾個,她們倆才拉上了奴婢。月娘與國丈大人的事,確實是奴婢親眼所見。當時奴婢昏了頭,想靠著此事在皇后娘娘面前表忠心,借此得到皇后娘娘的重用,便偷偷告訴了皇后娘娘,后來也是皇后娘娘授意奴婢,奴婢才引得貓兒抓壞了皇后娘娘的衣裳,借此趕月娘出去的。還,還有,錦兒是皇后娘娘收買的。奴婢起先不知,但錦兒被抓到皇后娘娘宮中后,非但沒有被責罵拷打,反而換了簇新的衣裳、首飾,還給她分了一間屋子,讓她單獨住。奴婢心里不忿,想著自己幫皇后娘娘解決了月娘這件丑事,也未得這許多好處,錦兒憑什么就能如此?從此,奴婢就開始留心錦兒那間屋子。一天夜里,奴婢聽見有人進了錦兒的房間,那房間整晚都是黑漆漆的,進了那許多人,也沒點蠟燭和油燈。早上起來錦兒就不見了,屋子里點了好幾個香爐,也不許人進去打掃。奴婢路過門口的時候,聞到了些許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