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家人!”春纖猛然抬起頭,“奴婢想明白了,珍美人和奴婢一樣,都是父母無能,無以為繼。她父母把都賣干凈了,尤其是家中女兒,說是嫁人,實際上根本不管女兒死活,或是與人交易,或是為了逢迎,說穿了都只是為自己。她常和奴婢念叨,說兄弟姐妹四散天涯,也不知道這一生還能不能重聚。起初,皇上賜了她瓊花的瓊字,她還背地里和我說笑,說這個字諧音符合她的出身。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正式冊封的時候沒有用瓊,而是直接賜了珍美人。也正是因此,當時的珍嬪心中不喜,時常磋磨折辱她。”
“可能是嫌棄瓊不好聽吧。”我在旁邊插話,“瓊美人,瓊嬪,瓊妃,這一聽就好他娘的慘哦。”
瑩妃等了我一眼,我縮縮脖子,又吐了吐舌頭。
“她與你交好,又常念叨家人,我問你,她最后那段時間可有提及?”
春纖搖了搖頭,“若是有異常,奴婢必然能發現。自她當上宮妃后,我二人說話的機會就更少了,也沒再聽她提及過。出事之前,她只說過一次,奴婢記得,那日是十六,皇上在皇貴妃屋子里,珍妃心情不好,雖不敢大聲責罵珍美人,但卻以睡不著需要人聊天為由,要珍美人在自己床前跪著捶腿,足鬧到半夜,才熄了燈,讓珍美人出來。奴婢心里惦念,就在院子里等她。她瞧見奴婢了也只笑了笑,又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說以前時常聽娘親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的月亮果然好看。’奴婢見她無礙,就勸她去睡了。
“那她出事前,可曾囑咐你什么,或者留下什么東西個給你了?”
“都沒有。”春纖搖頭。
瑩妃皺了皺眉,又給我使了個眼色,而后說道,“這事兒我記下了,有機會必然要查。只是現在你能告訴我的太少,若要察訪,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查到的。”
“奴婢知道。”春纖歡喜的給瑩妃叩頭,嘴上一頓吹捧,就差說瑩妃是再世的活神仙了。
“聽梨婕妤說,你曾聽見皇貴妃宮中有人與她說楓美人的事兒?且事后未在見到那個人?”
繞了個圈兒,瑩妃還是把話轉了回來。
春纖趕忙點頭,她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會兒瑩妃突然提起來她也沒覺著意外。在宮里,人人都知道瑩妃寵著楓美人,此事和楓美人有關,瑩妃問是很正常的。
瑩妃反復追問,春纖努力回憶著回答。直到再也問不出什么了,瑩妃才讓春纖離開。
“生辰八字。”瑩妃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轉圈兒,“這么看來,瑩妃直到楓兒真正的生辰八字。”
“現在這個和本來的差多少?”我問道。
“差兩個月。”瑩妃皺了皺眉。
“當初怎么不做成一樣的?或者只差時辰?”我有些好奇,既然怕人查,那直接做一樣的也不費事吧。八字重合的人有很多,越是一樣,越不怕被人懷疑。
“是楓兒養父的意思,楓兒出生的時候身子弱小,后來和乳母一路逃難,乳母沿途乞討饑寒交迫,自己都吃不到,自然也沒有多少奶水喂她。過后即便細心調養也還是瘦弱,所以索性把八字推后了兩個月,這樣兒看起來到是正好。”
瑩妃說完,就暗自算了算,她告訴我,若按時間看來,張府慘遭滅門的時候,皇貴妃也就四五歲,那么小的孩子,又是養在深閨的小姐,對這事兒為什么如此感興趣?
“會不會當年,元帥參與了?”我跟著瞎分析,“你看啊,皇貴妃當年歲數小,又是大小姐,但她有個哥,對吧,他哥沒準跟著她爹一起參與了此事呢!我跟你說很可能的,就他家那個人性,什么缺德事兒干不出來?”
“不對。”瑩妃皺眉搖頭,“六皇子當年依靠的是武將,元帥一家若是參與當年的事,應該是六皇子一脈。張大人可是檢舉太子,六皇子的人不說幫忙,反而害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