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窗外的雨,大了變小,小了又轉(zhuǎn)大。
三個猴孩子玩兒的開心,三個當娘的急著想去看自己姐妹出不去門,又怕孩子們玩兒久了會鬧病。最后實在沒忍住,當娘的還是打著傘沖出去,一個個拎著猴孩子的耳朵把孩子拎回來,讓公主用我的浴桶,朝安和明林用楓美人在我這兒時候用的那個浴桶,各自泡了熱水澡,擦干凈身體和頭發(fā),而后一個個按到床上,半強迫半哄騙讓他們睡覺。
“鯉魚兒、酥酪、月娘,你們?nèi)齻€和乳母守在屋子里,務(wù)必要寸步不離。”婉昭媛瞇起眼睛,點了三個人。
其實這么安排,等于鯉魚兒一個人看倆,月娘和酥酪倆人看一個,但沒辦法,公主不是我親生的,她娘又屬實難纏,為防萬一,只能如此。
我們?nèi)齻€帶著各自裝扮好了,帶著人、打著傘,直奔舞貴妃宮中。
結(jié)果撲了個空。
我是不是單壓了?
哎嘿嘿嘿。
舞貴妃被瑩妃請去了,就因為昨晚的事。
“那個叫玉紋的,頂了全部的罪名。”
我們?nèi)齻€正往瑩妃宮中趕,路上遇到來尋我們的楓美人,她臉色慘白,手一直在顫抖。
“頂了就頂了,你怎么嚇成這樣兒?”婉昭媛摸了摸楓美人的額發(fā),楓美人平日膽子大的很,都敢和朝中武將搶肉吃,今日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瑩妃姐姐手里本來攥著小紅,金鐘兒,曾嬤嬤,這次又設(shè)計抓了玉紋。她和我說,原本沒打算一次就能挖到皇貴妃,也算到了玉紋必然要出來頂罪,因為玉紋的男人在宮外一處莊子里住著,怕是拿捏在皇貴妃手里。她的想法是順著玉紋挖出毓秀,先把皇后娘娘宮里皇貴妃的爪子砍掉。但沒想到玉紋直接爽快承認,不但說是自己要害皇后娘娘,給宮人下迷藥而后夜里做鬼聲裝鬼樣子嚇唬皇后娘娘,還直接說出了錦兒的事兒,說錦兒就是皇后娘娘養(yǎng)來對付梨婕妤的,更是翻出了當日珍美人自戕之事,直指皇后娘娘,說她因為在梨婕妤設(shè)宮宴之時偶然間見到珍美人干嘔,擔(dān)心珍美人生子后皇貴妃勢力做大,因此指使錦兒逼死珍美人,還說原本是要逼珍美人吊死在梨婕妤的屋子里,因為梨婕妤的奴婢看的緊,珍美人才撞死在假山上。”
“我的天!”婉昭媛捂住胸口,“昨兒抓玉紋的可是巡夜太監(jiān),今早就把這事兒奏報給皇上了,那玉紋這些話,是當著皇上的面兒說的?!”
“是。所以瑩妃姐姐沒法轉(zhuǎn)圜,只能眼睜睜看著。皇上震怒,立時就要去皇后娘娘宮中質(zhì)問。瑩妃姐姐好容易勸住,說一個奴婢的話不能作準,但玉紋直接咬出金鐘兒和曾嬤嬤的丑事,說此事最早被她發(fā)現(xiàn),金鐘兒因此幫了她的忙也可以算個人證。但未等皇上傳召金鐘兒又說曾嬤嬤將宮女幾乎淫遍,能到手的到手,不能到手的也要占些便宜。還說曾嬤嬤覬覦,覬覦宮妃。皇上聽聞有人穢亂后宮,又聽見這些烏七八糟的話,當場就要人去拿曾嬤嬤來,也不審問,直接讓人打殺了。金鐘兒也被打的半死,根本沒機會到皇上面前說話,也就沒說出還有毓秀和常嬤嬤。”
楓美人的手此刻被宋妃攥在手中,宋妃的臉色和她一樣慘白,婉昭媛吸了口氣,勉強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好一個玉紋,她一人頂罪也就算了,竟然摸準了皇上的心思,把證人斷絕干凈。現(xiàn)在這事兒再怎么弄,也弄不到皇貴妃身上了。”宋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她摸準了皇上的心思,是皇貴妃摸準了皇上的心思。”婉昭媛倒吸一口涼氣,“昨晚上抓到的是玉紋,若是抓住毓秀,或者曾嬤嬤,想必她們也各有一套說辭,也萬變不離其中。或許,這就是當初她們拉金鐘兒入伙的目的。平時多個人幫她們作惡,危難之時把金鐘兒甩出來,皇上那個脾氣哪能容下這等事,一步死棋,生生讓皇貴妃盤活了。”
楓美人吸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