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動無非兩種情況,要么,是要先等到皇上駕崩再在京師作亂。要么,就是先占據京師,把持住京中文武大臣,而后聯動全國舊部同時起兵謀反。”瑩妃瞇起眼睛,“我覺著,他們在等皇上駕崩,因為只有這樣,元帥才能借口皇后娘娘無子,唯恐宮妃把持皇子、禍亂朝政為由,打著擁立少主的名義占據京師。咱們,也在等,等張將軍一路鏟除元帥舊部,徹底絕了這些隱患。但現在,咱們也不能毫無防備的干等著,凡事總要往最壞的地方籌謀。”
瑩妃說完話,便伸手推了推婉昭媛,又踢了宋妃一腳。笑吟吟的說道“從鯉魚兒和高升一樣兒出門辦差,卻得了兩樣兒的結果這件事兒上,我就吸取了教訓。紙上談兵要不得。因此我今日讓賢,把這宮內布防一事,交給你們二位處理,余下人都聽你們命令。”
我的心和我的身體開始一起顫抖,都,都要在宮里布防了?不至于吧。皇上出京,元帥謀反也應該在京師里面鬧騰才對,倒霉的,受牽連的,應該是各位文官武將和他們的家眷,而不是在宮里的我們。就算皇貴妃在宮中,可她一個女人,手下人再多能怎么著?難不成她還要指望這些宮女和太監造反?我覺著她大約就是和自己父兄一樣等來皇上死訊,然后再等到自己父兄收拾完一眾朝臣之后,幫著搶奪朝安、明林,而后等待舞貴妃和珍妃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是男孩兒,留子去母,再殺掉朝安和明林,是女兒,便留下一個孩子,除掉另一個,而后先攜幼年天子以令諸侯,或者干脆直接把朝安、明林以及懷孕的舞貴妃、珍妃都弄死,元帥或者皇貴妃她哥哥直接登基。但不管怎么樣,后宮都應該是最后動的地方。
“叫趙良才來。”宋妃和婉昭媛商量了幾句,而后又補了一句,“再叫月娘也過來。”
酥酪跑出去叫人,宋妃轉向瑩妃問“皇上御駕親征,尚喜跟隨,那就是說,大半的暗衛也都去了,你手下如今還有多少人?”
瑩妃眨眨眼睛,伸出十根手指,“算鯉魚兒不算高升,一共十個。”
“皇上果然還是疼你。”宋妃笑了起來,“留了這么多。”
瑩妃撇撇嘴,沒吭聲。
婉昭媛已經起身取來筆墨紙硯,她打算讓舞貴妃畫一張后宮地形圖以便一會兒點清可用的人守候,安排布防。舞貴妃皺皺眉,用筆飽蘸濃墨,抬手在婉昭媛嘴角邊點了個媒婆痣。
“你是要累死我么?婉兒?宮里每年要收拾、修整各處花木,拆換各個宮苑的幔帳、窗紗、修整園子里的亭臺樓閣。為了怕出現錯漏,匠人們做這些活兒都是對照布局圖來的。那圖雖然看著不甚美觀,但各處宮苑的方向,尺寸面積,假山、流水、蓮塘,水井、連帶花草樹木都標記的清清楚楚,還有他們拉送材料走的便門和為了避開各宮主子專門走的小路也都在上面畫著,你不找那個去,要我在這兒給你畫?這得畫到什么時候?”
“額。”婉昭媛心虛不已,她摸摸鼻尖,沖著舞貴妃呲牙一笑,“我這不是,忘了么。”
“你是根本不知道,也從不在這種事上下心思。”舞貴妃毫不留情,“從你進宮后,先是當著眾人面兒說自己身子嬌弱,再是說自己才疏學淺,只懂女紅和裝飾打扮這種你口中的‘微末小技’。哄得我們都以為你真不會看賬本,不會管人理事。平日里一有個什么事兒要委派下來,你就拈輕怕重的推給我們,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犯懶。這宮務輪來輪去,就是沒怎么輪到過你身上,你當然不知道。”
“我入宮之前想著的是高處不勝寒,又明白事事出頭必然招人嫉恨的道理,所以那不叫偷懶,叫藏拙。”婉昭媛翻了個白眼兒,顯得十分不屑。
“剛才宋妃問瑩妃手上還有多少暗衛。”舞貴妃接婉昭媛兒說的話茬兒,只正色問道“據我所知,你手下那幾條魚兒都是有功夫的,現而今頂用的有幾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