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楞在當(dāng)場,我看看小蓮,再看看面前那個男孩兒,也明白了大概。
這人,是小蓮的弟弟。可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實在與平日里小蓮口中,那個憨厚老實的男孩兒,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
“梨婕妤?”有個一聽就不怎么正常的聲音,從小蓮弟弟身后響起。
我聽著打了個哆嗦,但又不得不應(yīng)了一聲,“是”。
“找你好久了。”一個細眉細眼,滿口糯米粒牙的男孩子晃悠出來,先瞇起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而后盯住我身上掛著的碧璽珍珠流蘇。
我確信剛才在這孩子眼里看見了殺意,但那殺意在他看見流蘇后,退了個干干凈凈。
“我姐給你的。”那孩子仰著脖子問,但尾音沒有上挑,更像是鐵口直斷。
我點點頭,心里陡然有了個想法,這,應(yīng)該就是不怕天了。
“我外甥女兒呢?”那孩子又問。
我,搖搖頭。
“跟我走。”不怕天擺了下頭,小蓮弟弟冷著臉走上來,不顧小蓮凄凄慘慘的叫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
我被拖著往前走,四處黑漆漆的辨不清方向,腳下不時踩到濕滑的地面,又總聞見一陣陣的血腥氣。宮中,斷不會有這么多濕滑的去處,那應(yīng)該是血。
走了一會兒,我被拖入一個亮著燭火的院子,遠遠的瞧見皇貴妃一身紅衣,正端坐在高背金絲楠木蟠龍椅上,她左手邊還有一把同樣的椅子,坐著一個老者,右手邊則放著更高更華麗鑲金嵌寶九龍座椅,上面坐著一個眉目狠厲的男人。
這仨人,長得還挺聯(lián)像。
我佩服自己在此時此刻還能腦補這些沒用的玩意兒,其實都不用腦補,此時能坐在皇貴妃左右的,必然是元帥和元帥嫡子。她家就是要謀反,否則怎么會讓元帥嫡子坐上九龍座椅。
見我進了門,皇貴妃眉毛微微上挑,沒開口。
坐在九龍椅上的也沒說話,只拿眼睛看著自己爹。
“梨婕妤。”元帥摸了摸胡子,“聽我女兒說,我那外孫女一直在你那里撫養(yǎng),怎么不見人?”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咬著牙,不肯吭聲。
“想必,是你聽見宮內(nèi)有變,把她藏起來了,現(xiàn)在出來,是要拿她談條件么?”元帥笑了笑,那笑里,帶著鄙夷。
我聽見身邊小蓮的低聲哭泣,又聽見酥酪上前一步,問元帥,若真如此,又該如何?
“呵呵。”元帥摸著胡子冷笑,那個做派,就和現(xiàn)代社會古裝劇的反派一模一樣。既夸張,又無恥。
“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兒,豈能要挾老夫?”
對,沒毛病。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兒,明明已經(jīng)占到反賊面前了,剛才還腿哆嗦,這會兒竟然什么都不怕了。
點點頭,我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哪兒能要挾你?”我瞥了眼皇貴妃,搖搖頭,“你不過是孩子的外祖父,說難聽些,怕是面兒都沒見幾次。她娘都不在乎,早早把孩子扔給我,平日里不管不顧的,難道這會兒,還能心疼?實話告訴你們,那孩子我藏起來了,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皇貴妃面色不變,元帥臉皮也是厚的可以,那個坐在九龍椅上的還是不說話,倒是不怕天皺眉看著自己姐姐,問要不要把我打一頓,問出公主在哪兒藏著。
“蠢材!”元帥瞇起眼睛,“該問的是那兩個皇子?”
“梨婕妤。”皇貴妃幽幽開口,“明林是你生的,你心疼,本是應(yīng)當(dāng)。本宮今日也不難為你,只要你把朝安交出來,本宮可以保證,讓你與明林出宮,日后平安度日。”
“拉倒吧。”我腿還是有些軟的,反正現(xiàn)在也跑不脫,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胳膊肘支在膝蓋上,手托著下巴,自下而上的看著皇貴妃一家人。
“我雖然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