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一說,這方大山居然認真了,托關(guān)系到處找合適的人選。
她原本想表明心跡,但這話是從自己口中流出的,加上自從方家三姐兒一出生,方大山老是愁眉苦臉,長吁短嘆的,短短幾日的時間,方大山那張勞苦的臉上又添了幾道皺紋,鬢發(fā)上有了幾縷白發(fā),讓人看了心酸。
如今有了希望,方大山臉上又有了神采,方顏實在不想讓這個可憐的父親再次失望。
算了,隨他折騰吧。
文氏原本仗著自己肚子里懷的是方家的男丁一直趾高氣昂的,如今生下來的又是一個姐兒,可把文氏氣得慌,也沒了之前的底氣,整個人倒是溫順了不少。
也沒敢再找方顏的麻煩。
大姐兒又出嫁了,她在家里頭的地位更加的一落千丈。方大山因為方顏要招上門女婿的緣故,比以往更加看重。文氏雖做著月子,若挑著方顏的刺兒,方大山第一個不答應(yīng)。
方顏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婚事,還有三姐兒的出生,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時她料想不得的。
這一日,方顏正洗著尿布,忽見方大山興致勃勃地從外頭進來,一見閨女就大聲說道“好事兒,天下難得的好事兒。”
方顏還未見過他如此開懷大笑過,遂奇怪地起身問道“阿爹,是什么好事讓你這么高興?”
這時,文氏聽到笑聲也抱著三姐兒出來。這三姐兒剛過了滿月,文氏就經(jīng)常帶她出來曬太陽。原本她以為出了月子,家里所有的活計都由她一人包攬,也再無推脫的可能,誰知這個二姐兒倒是貼了心,這沾染冷水的活計都由她干了,說女子生完孩子還是多保養(yǎng)些日子好。
文氏心中觸動,感嘆一個繼女比親生女兒還強些。她這些日子,都是二姐兒細心照顧著,那大姐兒除了回一趟門來,就沒怎么顧著娘家,反而幾次三番往家里頭拿東西回婆家。真是氣死她了。
可這有什么辦法?到底是親生的閨女,前世的債啊!
“是啊,大山,又有什么好事倒是說說看。”文氏也是一臉好奇。
方大山先是買了個關(guān)子,然后得意讓文氏去給他準備點酒去。
方顏一看這陣勢,想必還真是喜從天降了。
方大山不緊不慢地喝上一口小酒,滋了幾聲,感覺全身熨燙。
不時酒上了臉,方大山臉上泛著紅光,眼中的激動還未平復(fù)。
“阿爹,你能不能不要賣著葫蘆,要是說說何事?”方顏忍不住催促道,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想法,不會是真的找到什么上門女婿了吧?
可見心中忐忑不安。
方大山見妻女如何追問,便笑著道“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二姐兒,你可知道你親二叔?”
“親二叔?”方顏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一段記憶,“你說的是參軍的二叔?”
方大山點點頭,眼中掩飾不住的火熱。
方顏眼神暗淡,“二叔不是前幾年死了嗎?還是里正來報的。”說起來這個二叔對原主還是很好的,那時候聽到二叔戰(zhàn)死的消息哭的死去活來的,好些日子才緩過勁來。
只是她又覺得不對,阿爹這時候提二叔必定有別的事情。于是接著問道,“阿爹問這個干嘛?”
“你二叔啊根本沒死!那是人家誤報了!”方大山故意加重的聲音讓大家都震驚不已。
“什么?”
方顏感到不可思議,“那二叔現(xiàn)在在哪?”
“在哪?”方大山哈哈大笑起來,“當(dāng)大官了!而且還是一個七品的校尉,守的可是天子腳下的皇城,威風(fēng)極了!那簡直是咱們祖上冒青煙,光宗耀祖啊!”
“什么?這天下居然有這等好事?”文氏驚喜不已,那他們以后在村里豈不是可以橫著走?這可是她的親叔子。
“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