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奶發(fā)揮鐵血本色把媒婆給揍成了豬頭三。
在方阿奶的淫威之下,媒婆當天晚上就連夜去了馬大蘭家。不僅把馬大蘭家罵的里外不是人,還額外又訛了一筆治療費。
第二天天剛破曉,方阿奶就坐牛車去鎮(zhèn)上買了提親要用的東西,當天下午就帶著媒婆上李家提親去了。
李家本來就有意方有為,這會兒方阿奶又親自帶著媒婆上門了。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這事兒鬧的動靜大,馬大蘭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但昨夜媒婆來她家里面已經(jīng)鬧過了,如果她還想要她自己的名聲,這個時候就只能忍氣吞聲。
事實上馬大蘭確實忍住了,沒去李家撒潑。
只是從那天起,她就在心里恨上了方家和李家。
后來,方阿爺出事,方家一夕敗落,馬大蘭聽說了心里頓時出了口惡氣。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慶幸,幸好當初她沒和方有為定親。
馬大蘭嫁給了方石頭,日子雖然算不上富裕,比起方老爹家那可是強多了。為此,她沒少在暗地里笑話方阿娘。
你李翠翠不是能嘛,不還是嫁了個窮兮兮的農(nóng)民。那方有為就是個書呆子,種地那里比的上方石頭。更何況方阿爺身子不好,那可就是個無底洞,藥罐子。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曾經(jīng)她最瞧不起的人,卻過的那么好。
方有為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開了鋪子,方有為已經(jīng)重新回了學堂。就連方知棋都上學去了。
以方家父子的學識,以后一定會有功名。
到時候李翠翠的丈夫,兒子就都是當官的了。
這一切本來就該是她馬大蘭的,是李翠翠那個不要臉的賤人搶了她馬大蘭的男人和兒子。
現(xiàn)在方知畫這個小賤人又要搶方小蘭的男人。
馬大蘭整個人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她覺得是方家人虧欠了她,是老天爺虧欠了她。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血水淌了滿地。她身上的傷口相繼崩裂,衣服都被泡透了,她卻好像不知道痛一般,踉蹌著站了起來。
“老不死的東西,黃土都埋到你的脖子根兒了,還那么貪戀權勢。你口口聲聲說我對不起方家的列祖列宗,你可對他們有一絲的尊敬。”馬大蘭伸出沾滿血水的手,滴答滴答,一聲聲的質(zhì)問都仿佛砸在了眾人的胸口。
“你方三爺,明明是管不動事了,卻占著茅坑不拉屎,你看看方家村的風氣,都已經(jīng)亂成了什么樣子了。我馬大蘭是有錯,我認!可你的錯,你敢認嗎?嗯?”她的眼睛直直的攫著方三爺,嘴角含著輕蔑的笑。
方三爺這會兒早已氣的臉色發(fā)青,整個人呼哧呼哧的喘不過氣來。
當了一輩子村長加族長的方三爺,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罵過。
他也想要反駁,但卻無從反駁。
馬大蘭說的每一句話,竟然都是真的。
他確實是年事已高,已經(jīng)很少管事,但他卻不想卸下?lián)印K谴笪鞔宓淖彘L加村長。所有人都得聽他的。這是一種榮譽,他想把這種榮譽,一直保持到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天。
他希望在他死后,人們提起他的時候,不僅僅是方三爺這幾個字。
可是他錯了。他的年紀越來越大,思想越來越僵化。對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不再嚴格要求,而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正是因為這樣,村子里面才出現(xiàn)了像二賴子一樣的混混;像馬大蘭一樣的潑婦。還有那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而且背后嚼人舌根的街坊鄰居。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呀!
方三爺緩緩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在場的眾人。
馬大蘭的突然發(fā)聲,也著實唬住了眾人。
誰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