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該死的公雞,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知畫抱怨著拉起了被子蒙住頭,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
有淺淺的光從泛黃的窗戶紙上透進來,漆黑的屋子里,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曙光。
時間已經悄悄的走到了四月底,天亮的格外的早了。
見太陽快出來了,知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輕輕的起來穿了衣服下炕。
她快手快腳的收拾了床鋪,又用老舊的桃木梳大致的梳了一下頭發(fā),這才去掉門閂,悄悄的出去了。
這會兒太陽終于從地平線上爬出來了,明晃晃的跟個咸蛋黃似的。
知琴打量了一眼太陽,揉了揉臉,這才快步去了廚房。
“琴丫頭起了啊!”方阿娘正在案板上拿個大陶盆揉面呢,她也沒看是誰。
“是我,阿娘。”知琴脆脆的答應了一聲,抬腳進了廚房。
灶火里的火呼啦啦的燒的旺,那些木柴好像怕燒不完自己似的,一個個著起來很是利索。
大鐵鍋上正冒著熱氣。
“阿娘,你這是在燒燙豬食的水嗎?”
“嗯,是在燒燙豬食的水呢。咱家的那頭豬好像又長肥了一點,好好的喂著,等過年的時候殺了年豬,到時候大家就可以好好的解解饞了。”只要一想到過年的時候家里可以殺一頭大肥豬,孩子們能夠敞開了肚皮吃肉了,方阿娘心里就止不住的開心。
陶盆實在太大了,方阿娘揉面揉的吃力,不過一會兒時間,她的額頭上就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抬起袖子擦擦汗,又開始大力的揉了起來。
知琴早就坐在灶火邊開始燒火了,她想快點把大鐵鍋騰出來。
天不早了,得趕緊把水燒開,給豬把食燙了。
家里就這么一口大鍋,還有好幾口子人等著吃飯呢。
娘兒倆也不說話,就這樣各忙各的。
在知琴堅持不斷的添柴活動下,鐵鍋里的水終于開了。
知琴一把提起木頭做的大鍋蓋,白白的水蒸氣就跟煙霧似的,蔓延的整個廚房到處都是。
“琴兒,豬食我都已經弄好了,就在灶頭旁邊的木盆里,你替阿娘把鍋里的水都舀進去吧。阿娘這會兒正揉面呢,抽不開身。你小心點,別燙到了自己。”方阿娘轉身看了知琴一眼,嘴里不停的叮囑著。
“阿娘,這活兒我早就干過很多回了,您就別絮叨了。”
知琴拿起灶臺上的大水瓢,三下五除二就把活兒給干好了。
“阿娘,水都被我舀干凈了,接下來我干啥?”知琴手里拿著個木棒槌努力的攪拌著豬食。
“我今天早上準備燉點菜,等菜差不多了,我就在鍋上貼一圈玉米餅子,咱們今天早上就吃這個了,你看咋樣?”方阿娘說出她昨晚想好的菜譜,征詢知琴的意見。
“行啊,那咋不行。我看著飯就好的很呢,阿娘你一會兒多燉點菜,我最愛吃你做的燉菜了。”知琴想到以往阿娘做的美味燉菜,瞬間口水快決堤。
方阿娘心里可高興了,對于一個做飯的人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是比有人愛吃她做的菜,更讓人歡喜的了。
這是一種鼓勵和肯定。
尤其知琴現(xiàn)在還一副饞的不行的模樣,方阿娘瞬間感覺整個人生都好高大。
“鍋燒干了,知琴你現(xiàn)在把油罐子里的油給鍋里挖一點,先讓它融化著。我這就洗手做菜。”方阿娘終于把那費勁的一盆面給揉出來了,她見鍋干了,趕緊招呼知琴給鍋里放點油。
“哎!”知琴應了一聲,拿起干凈的鏟子,快步走到了油罐子跟前。
她輕輕的揭開高粱桿子穿起來的蓋子,挨著取過油的地方又取了一點。
滋啦…
雪白的豬油遇到熱鐵鍋瞬間融化,陣陣油香味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