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子瑜轉了個身,見黑月與白陽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便對著她們毫不避諱地翻了個死魚眼。計上心頭,習慣性地咬著下唇笑得一臉狡黠。黑月正要開口,她又六親不認地扭過頭,繼續跟上那名陌生女子,黑月只得作罷,與白陽一起默默跟在她身后。
尉子瑜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跟蹤的同時,竟不知不覺屏息凝神。她不知自己怎會有這方面的經驗,一時苦惱也得不出一個結果,跟了片刻。那陌生女子與她的丫鬟已經走進一處極其偏僻的巷子,腳下的路沒了青石板的鋪墊,細軟的泥沙黏在她的繡鞋上,這讓她忍不住皺起清秀的眉頭。
巷子盡頭便是一間破舊的廟宇,尉子瑜忍不住嗤笑。暗自腹誹,這意圖也太過明顯,偏偏那名盛世白蓮卻毫無察覺,不知為何,尉子瑜對那名女子竟生出了厭惡之意,真是愚鈍至極,不可救藥。
但想著要檢驗黑月白陽的真心,也硬著頭皮繼續跟著。剛走上兩步,便看見不遠處那名女子被身后的兩名男子團團圍住,尉子瑜趕緊找了個地兒躲起來,只見那丫鬟張開雙臂擋在她跟前,絲毫沒有膽怯之意,反而得逞地笑著對那兩名男子使著眼色,只不過被那丫鬟護在身后的女子應是沒瞧見她的表情,只顧著害怕了吧!
“一個奴婢,也敢擋了爺的艷福?”其中一人擼起袖子,一把扯住那丫鬟的領子,用勁一甩,那丫鬟便啪嗒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這場景看得尉子瑜十分茫然,且不說地上是細軟的泥,光是那丫鬟倒地之時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腦袋就破綻百出了。再說了,這古代人有這么脆弱,一跤就給摔暈了?
想想前世,尉子瑜被人欺負得跟一條落水狗似的,高燒也沒把她弄暈,摔倒更是家常便飯,被人惡意推的嘛!餓肚子也是日常,她一小女子也挺過來了,怎么那丫鬟比那女子還嬌氣?
黑月與白陽立在尉子瑜身后看著,更是恨鐵不成鋼地搖起了頭,那丫鬟簡直連花瓶都不如,花瓶可以插花,可以做裝飾,還可以敲暈其中一人,她呢?奴婢圈的恥辱,頓時兩人不由得暗自為自己跟前看得津津有味的尉子瑜慶幸起來。
“啊啊啊~”那女子撲楞著雙手,試圖拍開一臉不懷好意的兩男子“救命啊!”
兩男子嘿嘿一笑,正要張嘴。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尉子瑜笑著接過那女子的話,正好與那兩名男子口中所說別無二致。
“小姐真是神機妙算啊!”白陽輕聲贊嘆。
“小姐厲害啊!”黑月也不甘示弱。
尉子瑜微微勾唇,得意神情顯露無疑。那是當然,作為一個帶著新時代記憶的現代人,怎會不知古代人這些套路?
“誰?”那兩名男子或是聽到說話聲,警惕地轉過頭便看見三個腦袋在不遠處的褪色紅墻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被發現之后不僅沒有慌張之意,反而友好地打了聲招呼。
尉子瑜笑了笑,一張清秀的臉上露出十分狗腿的表情,說實話偷看人家做這種事被抓包,她心里還是十分害怕被找麻煩的。看身后的兩人沒有絲毫畏懼之情,那她作為主子,當然不能面露懼色,真正與那倆男子正面交鋒時,又拿不出一丁點氣勢。
反正待會兒就把這倆丫頭推出去,她撒腿就跑,別的本事沒有,逃跑這本領卻是與生俱來。
“繼續啊!小女子應該沒打擾到你們吧?”尉子瑜笑得一臉坦蕩,試圖無形之中解釋她的來意。
“……”那倆男子一聽她的話,頓時臉就垮了下去,他們本是找個偏僻之處要了左相千金的清白,隨后拿著銀子遠走高飛。
如今中途跑出個攪事兒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看戲的三人也一并辦了,看她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正好那三人中領頭的女子長得比左相千金還可人,這要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