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云隊長能不能找到咱們,這三十里沙海風沙這么大,留下的記號被風一吹就看不出來了,一路上沒命的跑,也不知道這里距離黃沙城是遠了還是近了。”黑煤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黃沙松軟,倒是舒服得很。
刀疤臉慢慢把黃三放到地上,從腰間取下裝水的水囊,里面的水如果省著點喝,足夠堅持兩天,讓他抵達黃沙城。
喝完一口水,刀疤臉對黑煤球說道“你也注意一點,別隨便就往地上坐,黃三不知道是被一個什么東西給咬了才變成這樣的。我背他起來的時候,地上有一個指頭大小的沙洞,應該是沙漠之中的毒蟲之類的。”
說著,刀疤臉將黃三的一條手臂抬了起來,上面有兩個黑黢黢的印子,像是被牙齒要穿了的血洞,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黑色的血跡。黃三的整條手臂都腫了起來,宛如被蒸熟了的饅頭,又大又腫,上面都是軟的。腫了的那條手臂變粗了很多,比起另外一只手臂來,粗了一倍不止。
洪家少爺是個局外人,但是與云藏鋒打了這么久的交道,擔心自然是少不了的,他坐在一邊,手中的柴火早就已經熄滅,他用熄滅的木柴在地上胡亂畫著無意義的線條。
“等著吧,云隊長既然讓我們先撤,他自然就有把握。昨夜你們也看到了,云隊長的力量驚人,戰斗經驗也十分豐富,我們跟他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或許他已經解決掉了麻煩,正往我們這邊趕過來。”刀疤臉的確如同云藏鋒所看的那樣,在隊員最需要鼓舞的時候就會站出來,給他們力量。
日頭漸漸升起,東邊的太陽映出了兩道互相攙扶著的人影,洪家少爺沒有守夜,休息得算不錯,目力也好,那兩道在日光下黑漆漆的人影在第一時間就被他給發現了。洪家少爺叫道“你們看,那是不是云隊長和胡姑娘。”
刀疤臉和黑煤球同時將目光移了過去,臉上有幾分欣喜,也有幾分期盼。他們自己都還沒有感覺到,原本不太熟悉的幾個人在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后就被一種不知名的羈絆給緊緊聯系了起來,他們會為了那個為他們出生入死的戰友喜或者悲。
人影漸漸走近,確實是滿身血污的云藏鋒和胡璃,黑煤球是眾人之中最不穩重的一個,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歡呼著就要去擁抱云藏鋒,等他走進,動作卻僵在了原地,云藏鋒的身上滿是沙狼的抓痕和咬痕,嘴唇已經干裂泛白,整個人都是靠在胡璃身上才能勉強站立。
“呼,看來昨夜的那場戰斗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艱辛得多,好在人沒有什么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只是失血過多,休養一陣就好了。”等云藏鋒和胡璃在黑煤球的幫扶之下慢慢走進,刀疤臉察看了一下云藏鋒的傷勢,這才如釋重負。
云藏鋒并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勉力一笑之后說道“不必在意我,我跟尋常人不一樣,只需要休息一會就能夠恢復,大家整理行囊,辨明方向,準備趕路。我們這樣沒有方向和計劃的奔逃肯定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路線,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昨夜,眾人離開之后,云藏鋒就正面破開狼群的包圍,來到了頭狼的面前。常年跟野獸打交道的云藏鋒知道,野獸對于血腥味十分敏感,大家一起突圍,不僅不能逃離狼群的追獵,甚至很可能在體力的流失之下喪命狼口。
面對這樣的情況就只有一個從根源上解決的辦法,那就是解決掉頭狼。無論什么狼都是群居動物,最為信服的就是力量,打敗了頭狼甚至殺死頭狼,狼群就是一盤散沙,無法形成有效的戰斗力,所以云藏鋒必須也只能這樣去做。
胡璃替云藏鋒引開了一部分的沙狼,但是比起上百頭沙狼來說,那也只能是很少的一部分,云藏鋒還是得從正面去戰斗。
他自己都不清楚殺了多少沙狼,只是知道自己在狼群之中,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不停地去砍,去劈。所有曾經學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