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孫靖涂倉皇逃竄的背影,云藏鋒哈哈大笑,對胡璃說道“小胡璃啊,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天底下我看就你一個可以這么厲害了。”
胡璃重新把黑袍罩到頭上,笑容苦澀,眼神卻無比清澈,看著云藏鋒說道“公子這是在夸贊胡璃呢?還是在挖苦胡璃呢?”
云藏鋒這才想起來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張賤嘴總是不合時宜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回想了一下,這一路走來胡璃的心情好了不少,主要是因為一路上只有二人相依為命,就好像是回到了剛剛從九五城離開的那一段時間。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云藏鋒下意識的認為胡璃對于之前的傷已經(jīng)釋懷了,更可能是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樣子的胡璃,甚至連胡璃身體受傷,心靈也受傷的事情都給忘記了,所以才能夠做出這樣的蠢事,說出這樣的話來。
“小胡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云藏鋒想要向胡璃解釋一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做錯了說錯了就是錯了,無論是解釋還是陳述一個事實,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借口,讓人生厭,更何況云藏鋒根本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來解釋。
胡璃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說道“也沒有什么啊,這段時間從西疆國走到祖龍山脈,我早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的眼光。公子,其實我想了很多,甚至讓我自己感覺現(xiàn)在的我不是我了,而是一個十分陌生的人,但是我還是想通了一件事,我這張臉本身就是給公子看的,只要公子不嫌棄,無論它是丑陋還是美麗,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對吧?”
聽了這些話,云藏鋒點了點頭,咧嘴一笑。他自己心里面很清楚,最開始在西疆國王都,那個時候胡璃剛剛受傷,他其實心里面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因為畢竟有一種落差。后來經(jīng)歷的生生死死越來越多,一直待在一起,云藏鋒就開始覺得這個樣子的胡璃和平時的胡璃也沒有什么差別。
紅粉骷髏,有時候佛家的禪語還是很耐人尋味的。喜歡一個人究竟是喜歡什么呢?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一個標準的答案來,因為每個人都不一樣吧。或許有人會因為外表去喜歡一個人,但是永遠不會因為外表跟一個人在一起吧,能夠廝守纏綿的,終究是兩個互相吸引的靈魂。
云藏鋒摸了摸胡璃的頭,說道“知道了,我以后也不會這么亂說了,有些時候是有一些得意忘形了,這對我自己的修為也不好。走吧,還有一段路就要到西星山脈了,西星山脈過去不遠應該就能夠看到昆侖了。”
兩人再次驅(qū)馬前行。人永遠無法預知未來的事情如何,即便是世界上真的存在著造世主,造世主也不能夠完掌控著一個人的命運,否則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成了一句笑話。世界上有太多需要去深思,卻越深思越感到恐怖的東西,好在身邊總會有一個或者兩個人那么堅定的陪在身邊。
西星山脈亂如星盤,由于山峰太多,大多數(shù)又是各不聯(lián)系的孤峰,所以讓人很難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聚居下來。不過,人類的智慧總是無窮的,在西星山脈腳下,村莊和民居
也像是星盤一樣散亂分布,依山傍水,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窮山惡水多刁民,說的可能就是西星山了。跟齊名的祖龍山脈不同,西星山脈并沒有那么充沛的靈氣,很多山都是光禿禿的,只有一些低矮的樹木,灰暗的樹皮光是看上去就死氣沉沉,讓人心里面不舒服得緊。
數(shù)年前,在江南的一座小城,云藏鋒在一家酒肆里面曾經(jīng)見到了一群游歷漢唐的馬隊。云藏鋒喜歡飲酒,也喜歡結(jié)交朋友,那一群人坐在那里不斷吹噓著自己游歷的所見所聞,云藏鋒聽得有趣,借著酒勁便到了那桌上,與這群各行各業(yè)十分混雜的人攀談起來。
那一次就說到了西星山脈這邊有一家做人肉包子賣的黑店。講述這個故事的人是一名負笈游學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