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說清道明,娶了嵐姑娘,以后也就不必再受這相思之苦了。
然而即墨云令他失望了,他腳下剛踩到石階,便又縮回,駐足不前,徐典心中暗恨,自己委實不該多嘴,壞了一樁美事。
既然一時不得見,即墨云的一顆心也就暫時沉下來了“你和我說說她究竟傷得如何?”
徐典暗暗腹誹了一句我本就要說的,叫你一打斷,都忘了說到哪兒呢。
即墨云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你說她傷了十七處,接著呢?”
徐典的心咯噔一跳,他的表情有這么明顯嗎?
他又抬手摸了摸鼻子,微作沉吟,才道“莊主,田田已仔細檢查過了,這,這嵐姑娘身上的傷雖多,但都是些普通的皮外傷,連刀傷都不見一處,更不要說內(nèi)傷了,并且據(jù)田田說,看那些傷的樣子不像是……別人弄出來的。”
即墨云眉心微鎖“你的意思是說,她那一身傷,都是自己整出來的?”
徐典又咳了兩聲,肯定了莊主的話“也可以這么說。”
天地明鑒,他只是道出實情,并沒有侮辱嵐姑娘智商的意思。
即墨云不禁抬手揉了揉額角,頗感頭疼地嘆了口氣,一個人要笨到什么境界才能有這樣的本事呢?
“既然沒有內(nèi)傷,為何會昏睡這般久?”
徐典答道“連日奔波,疲累過度,又在馬車里顛簸了一天一夜,必是睡不踏實的,再加上水米未進,身體虛弱些也是難免,但莊主放心,嵐姑娘筋骨奇佳,只要開幾副補血益氣的方子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不出兩日又能活蹦亂跳了。”
其實以往嵐姑娘每次一番瞎折騰之后,不狠狠睡個日都是醒不了的,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有他們這位莊主才老覺得她越睡越久。
即墨云眉間一擰“不,別急著讓她好,開些見效慢的方子,最好能拖個兩三個月。”
真是不能和嵐姑娘相處太久啊,徐典覺著他們家莊主的頭腦,也不大好使了。
他心里悄悄嘀咕了下,摸著鼻子,十分為難“這,莊主說笑了,我雖然不是什么名醫(yī),但還不至于是個庸醫(yī),這個,有點困難,況且,嵐姑娘也是通曉醫(yī)理的,方子開得好不好,可瞞她不住。”
即墨云也知道這樣做不切實際,可他即將出趟遠門,她斷然不會留在山莊乖乖等她,此番好不容易見著她,再讓她溜了,那要到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徐典清楚即墨云心中的顧忌,他湊近兩步,小心翼翼地提點“莊主若是怕姑娘傷一好,又不辭而別,不妨直接開口留住姑娘……”
即墨云沉默不語,心下暗暗思量嵐嵐,我若開口留你,你肯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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