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紅得觸目驚心。
她失聲叫道“血!剛才沒有這么多血的,這是怎么回事?”
梅吟香半認真半玩笑道“許是馬上顛簸所致,初時沒在意,此刻靜下,才越來越覺得疼,不打緊的,只是多出點兒血,又死不了。”
嵐兮啐道“呸,不許胡說,吟香哥哥定會長命百歲的。”
梅吟香斂容道“嵐嵐,若是沒有你,長命百歲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嵐兮道“哥哥又說傻氣話了,我扶你進屋,快些為你敷藥才是正經?!?
言畢,她先施針封住穴道,止了血,又號了號脈。
最后,從內兜里掏出一粒培本固元的藥丸讓他服下,這才提起竹籃,扶著他回到農家。
等為他褪下衣衫,見他背上鮮血淋漓,她不禁潸然落淚“記得那次我一時頑劣,給那姓李的小子下藥,事后爹爹責罰于我,也是哥哥替我挨打,最后還讓哥哥一人,代我送藥致歉,而今又讓哥哥為我受過……”
嵐兮說著,羞愧至極,漸漸泣不成聲。
梅吟香道“姓李那小子對你越矩在先,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嵐嵐沒有錯,本就不該受罰,要你低眉順眼地去認錯,更是不該?!?
他轉過身,指腹輕柔地劃過她的淚水,柔聲安慰“嵐嵐別難過,哥哥不疼,真的?!?
嵐兮擦干眼淚,吸了吸鼻子,道“哥哥,你轉過去,我幫你敷藥。”
梅吟香依言轉身,嵐兮開始為他清洗傷口,將搗好的藥慢慢敷在他背上,又自那染血的衣衫上,撿片干凈處,撕成布條,包扎傷口。
至于其他的傷,并不嚴重,只以藥汁輕輕擦拭即可。
等到嵐兮幫他穿上干凈的衣衫后,又去向主人家問了兩碗面回來,吃過之后,兩人早早歇下。
農家簡陋,嵐兮給了錠銀子,主人家才勉為其難地,騰出一間屋子給二人。
屋子里只有一張窄小的木床和破舊的桌椅。
嵐兮自幼習醫,又自小與兄長們玩鬧慣了,本就疏于男女之防,與梅吟香更是親厚有加,此刻同床共褥也不覺有異。
但她執意要睡在外側,以便照看哥哥。
梅吟香只得依她,他背上有傷,嵐兮便讓他倚墻側躺,兩人和衣相對而臥,兩兩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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