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很不喜歡梅吟香,我巴不得你們老死不相往來。”即墨云終于直言不諱。
“你!”
嵐兮氣得跳腳,若非身在馬車里,她已經蹦上三尺高了“我還以為你一口一聲五哥的叫喚,是真心實意的,沒想到你也有虛情假意的一面,我真是看錯你了。”
“呵!”
即墨云冷笑道“論起虛情假意,我可比不上你的吟香哥哥,他表面待你如兄妹,暗地里藏了什么齷齪心思,你自個兒問問他去。”
嵐兮怒而反駁“我不許你侮辱吟香哥哥,不錯,我是喜歡親近他,小時候他陪我玩家家,我還管他叫過相公呢,他也時常拿我尋開心,可是,這些都是平日里胡鬧玩的,誰又會當真,就偏你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說完,“哼”了一聲,抱膝扭過一邊,不愿理他。
即墨云嗤笑道“他是君子,我倒成小人了,好,我不論其他,我只問你,在你心中,他比我重要嗎?”
嵐兮不回頭,眼圈一紅,咬唇道“我從一出生便認識他,他待我的好,點點滴滴加起來,我幾輩子都還不完,而我認識你,也不過才短短十年,難道就因為你,我就得忘記他,忘恩負義嗎?”
即墨云道眸光一沉“所以,他比我重要?”
“是,他就是比你重要!”
嵐兮猛然轉過頭來,爭鋒相對“如果你無法接受他,那我也無法與你成親。”
“你說什么?”即墨云如遭鞭笞,心中抽疼。
嵐兮眸中噙淚,毫不示弱“你連我的家人都無法容納,將來勢必也難以相處,我若執意嫁你,以后在藏淵山莊,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哪里還有我說話的地方,你不欺負我才怪呢!”
“我幾時欺負過你,你就是這般看我的?”
即墨云簡直被她氣炸了“呵!你以為梅家的女婿是容易當的嗎?”
“梅家親戚眾多,關系盤根錯節,將來惹了是非,藏淵山莊也必受牽連,再加上你外公,行事古怪乖戾,怪醫之名可是如雷貫耳,說不得會無故生非,還有你這性子,好惹禍生事,又蠻橫無理,如何挑得起藏淵山莊當家主母的重擔……”
嵐兮怒喝道“你給我閉嘴!”
她暴跳如雷,車中狹窄,伸不開手腳,她只得指著他鼻子哭道“好啊即墨云,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你覺著我很麻煩是不是,真是對不起啦,我該早些告訴你我的身份,這樣你從一開始就能權衡利弊,不會陷入兒女私情,因私忘公,好在,現在也不遲,趁一切還沒開始,趕緊結束,省得將來牽扯不清,更增厭煩。”
“慕生,停車!”她這頭剛說完,那頭便抹去眼淚,掀起車簾。
即墨云連忙扯住她的手臂,語氣放柔“嵐嵐,我方才說的是氣話。”
“你若非這樣想,又怎會這般說?”
嵐兮猛地將他甩脫,掏出懷里的玉佩,扔還給他“這個還你!”
即墨云接在手中。
嵐兮一拱手,咬牙道“既然月影劍已經送到,即墨莊主就不必親去梅花塢啦,我們就此一刀兩斷,分道揚鑣吧。”
她怕即墨云再扯住不放,話音未落,便將車簾一掀,跳到何慕生身邊。
何慕生陡見她蹦出,嚇了一跳。
他只恐聽見什么不該聽的言語,一駕上馬車,便撕了布條塞住兩耳。
此刻,他也不知嵐兮掛著淚珠,氣呼呼地想要干什么,只得笑著點點頭。
直到嵐兮拔了他的佩劍,何慕生這才意識到不好,趕忙扯出布條。
嵐兮早已躍上其中一匹馬,斬斷縛在車轅上的粗繩,將劍往后一拋,趁何慕生接劍之際,奪了他手中的韁繩,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即墨云掀開車簾,對著那一騎輕塵,懊惱地嘆道“我明明不是這樣想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