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頭是母慈女孝,梅傲雪那頭正在和即墨云,還有徐典,商量著大婚之日的種種細節。
梅傲雪聽即墨云說得頭頭是道,對這個女婿是越看越愛。
徐典有意要襯托莊主,于是寡言少語,只在重要處,看似不經意地提上一兩句。
梅傲雪立時便明白,這個徐典看著唯唯諾諾,實則老成干練,賊滑得很。
徐典一面認真聽著,一面卻在想著藏淵山莊的何常邕。
這個何總管一聽說莊主要娶梅家的溫小姐,高興得把藏淵山莊的家當都給搬了出來。
莊主要地契便給地契,要房契就給房契,絲毫不猶豫。
因為他清楚,娶了這樣一位世家小姐,將來得到的好處,可遠不止這一點兒付出。
但是,老何并不知道溫小姐是誰,他高興糊涂了,只想當然地以為莊主看開了,舍棄了那個來歷不明的粗野丫頭。
等莊主和夫人一回去,老何知道了嵐姑娘就是溫小姐,那臉色一定很好看。
徐典悶悶地偷笑,他保證,老何八成得郁悶得吃不下飯。
三人合計了半日,不知不覺已到晌午。
眾人便一起吃了個午飯,飯后,嵐兮帶著即墨云到梅花塢里四處亂逛,遇著個親戚便介紹一個,一個下午沒走多少地方,人倒是認識了不少。
嵐兮正與眾姐妹們閑談時,即墨云忽見梅吟川經過,便徑自走去喚住他“大哥。”
梅吟川停步,回首微笑,點頭以示招呼“在這里可還習慣?”
即墨云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多謝大哥出手相救,那夜在林中,若非得大哥指點,我已走火入魔,暴斃而亡,救命之恩,即墨云永生難忘。”
梅吟川兩袖一拂,扶起他來,道“令尊與家師乃是故交,你我也算故人了,舉手之勞又何足掛齒。”
即墨云回道“雖說如此,但我與大哥非出同門,大哥卻將內功心法傳授于我,即墨云實在受之有愧。”
梅吟川卻道“那時你危在旦夕,即便是師父他老人家撞見了,也會這般做的,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妹夫,焉有袖手旁觀之理?”
梅吟川擔心他無法釋懷,又道了句“其實你也不必介懷,我教你的內功心法,只是每個武當弟子,入門必修的功課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深的功法。”
即墨云松然一笑,神情又繼而一凝,遲疑片刻后,才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幾日,眾兄弟們都回來了,為何獨不見五哥呢?”
梅吟川一聽,便知道他想問什么,他淺笑道“天柱峰思過崖,你若想知道什么,便親自去問他吧。”
嵐兮與姐妹們談天說地,一回頭卻不見了即墨云。
她環顧四周,卻見他正在與吟川哥哥攀談,當即歡天喜地地蹦到他們身邊,湊趣道“你們在聊什么呢?”
梅吟川微笑道“沒什么,見了面,打個招呼而已,我還有其他事,先告辭了。”
即墨云作揖道“大哥請便。”
兩人目送梅吟川離開,此時已接近晚飯時分,兩人回到玉雪居,同爹娘吃飯。
飯后,眾人各自回房,嵐兮回屋中梳洗沐浴。
即墨云則在房中想著婚禮的安排,想著梅家的親朋,更想著梅吟川的話。
他正想得出神,忽而有人敲門“莊主,是我。”
即墨云一聽,便知是徐典,他起身開門,讓他進屋“老徐,這么晚了,你不休息,上我這兒來干什么?”
徐典捧著個大紅禮盒雙手奉上“莊主就要大婚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莊主笑納。”
即墨云雙手接過,將禮盒放在桌上,心不在焉道“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著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忙。”
徐典見莊主面色帶憂,惑然道“莊主可是有心事?”
即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