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云當然不關心趙大石的私產和辛勞,他只關心他的嵐嵐。
但趙大石盛情招待,自己若單刀直入,未免太不給對方面子了。
到底是自己有求于他,即墨云只得按捺幾分。
游賞過別苑之后,趙大石領二人到廳中,以美味佳肴來招待。
即墨云坐在客席上,意思意思地動了動筷子,實則沒有多少食欲。
徐典坐在即墨云下首,他小心謹慎,莊主每動一道菜,他都要找個借口,先夾一些來試試。
這次數多了,就算徐典掩飾得再好,趙大石這大老粗也瞧出不對了“誒,額說即墨兄弟,額是好心好意請你來做客,你怎么拿額當賊防啊,難不成,額會在這酒菜里頭下毒?”
徐典搶過話來,笑道“說來慚愧,是這酒菜實在太過美味,我忍不住想搶先嘗嘗罷了。”
徐典這樣說,當然只是托詞,換做一般人聽了,打個馬虎眼也就過去了。
誰料這個趙大石偏是個實心眼,他非但不肯借坡下驢,反而朗聲道“你以為額瞧不出來嗎,你們是怕額不安好心,所以處處防著。”
趙大石拿起一個雞腿,不服道“額可是光明磊落的人,你們要不信,額先吃給你們看!”
話音剛落,他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嚼得滿嘴冒油,津津有味。
即墨云心中歉然,給徐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懷疑對方。
徐典也遞了個眼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趙大石扔了雞骨頭,放下酒碗,打了個飽嗝,對他們道“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即墨云執起酒杯,道“在下罰酒三杯,以表歉意。”
徐典也跟著站起,舉杯自罰,兩人各自飲了三杯酒,趙大石這才哈哈大笑,盡釋前嫌。
趙大石道“好酒好菜當前,自然不能缺了美人助興,額特地請了城里最好的舞姬,來給貴客下酒。”
趙大石鼓了鼓掌,一群美人魚貫而出,盛裝出場。
即墨云心中暗想,這又吃酒,又看歌舞的,可得耽誤多少時辰?
即墨云已不想再多耽擱,他當即長身而起,作揖道“趙爺,在下今日前來,實乃有事相詢,望趙爺不吝告知。”
趙大石大笑道“像你這樣的世家子弟,要是沒事,又怎肯來找額,你且等等,待看了歌舞,再來說正事,以免掃興。”
趙大石說著,命樂師奏樂,一時,樂音裊裊,歌聲繚繞,翩翩起舞,好不熱鬧。
趙大石沉迷于酒色之中,即墨云若執意要在此時相擾,勢必要起干戈。
即墨云無奈地一嘆,只得按捺性子,重新坐下,平心靜氣,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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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里,帳幔中,梅吟香擁著嵐兮,相顧無言,誰也沒有睡著。
“你有心事?”嵐兮終于開口問道。
梅吟香微微一笑,反問道“有你在我身邊,我還能有什么心事?”
嵐兮道“你瞞不過我的,你今晚心不在焉的,我能感覺到。”
梅吟香心中一凜,隨即如常,他揚起唇角笑道“嵐嵐這樣說,莫不是對我方才的表現不滿?”
“那我們再……”
他故意拖長尾音,咬著嵐兮的耳朵低語,雙臂緩緩收緊。
嵐兮一陣發毛,連忙抱緊了他,窩在他懷里,閉眼道“我累了,睡吧。”
梅吟香失笑“好,睡吧。”
梅吟香緊摟著嵐兮,只要察覺她在動,便默認她不安分,其結果嘛,可想而知。
嵐兮生怕被他累死,便是睡不著也不敢妄動,就這樣躺了半晌,睡意漸濃,不知不覺,便踏入了夢鄉。
直至聽到嵐兮深沉的呼吸,梅吟香才輕輕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