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典氣得鼻子有些歪了,但念頭一轉,不對啊,為何只吩咐搜查他?那莊主呢?
難道,莊主并沒有逃出去,他是沒有逃出火海呢?還是沒有逃出這座宅子?
徐典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他恨不能立刻奔進去,探個究竟。
可是嘍啰們卻看得緊,他們揮著長槍,搜索著附近的草叢,遇到不對,或刺或挑,越來越靠近他。
不就是幾個嘍啰嗎,還能是我的對手不成?
徐典暗暗想著,他摩拳擦掌,便想顯顯身手,身子剛動,腰椎便傳來鉆心般的疼。
他冒出一頭冷汗,暗呼倒霉,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這回可怎么辦,莊主在里頭生死未卜,他自己也是自身難保,更遑論相助。
若貿然闖進去,即便闖得進去,只怕還會給莊主添亂。
眼看長槍橫來晃去,離自己越來越近,關鍵時候,徐典腦中靈機一動,對了!搬救兵!
夫人不就正住在這附近嗎?
快馬加鞭,從這里出發,應該用不了多久的。
徐典正想得入迷,不防面前的草叢讓人一撥,火光一照,叫他現了個正形。
那小嘍啰陡見了這一大坨人杵在這兒,不禁嚇了一跳。
徐典當機立斷,不等那嘍啰呼喊,左手握住長槍,右手在地面一撐,飛起一腳,便將他踹得老遠。
眾嘍啰只聽見一聲慘呼,一道人影飛了出去,尚未反應過來,徐典又一口氣沖了出去,抬起長槍,挑斷馬韁,躍上馬鞍,雙腿一夾,策馬狂奔。
眾嘍啰不禁目瞪口呆,小地方偏僻,難道見到如此利落的身手,一個個都看呆了,一時竟忘了追逐。
徐典提著長槍,一口氣奔出十里,見后頭沒有追兵,這才扔掉長槍,一手策馬,一手扶腰。
“哎喲,我的老腰啊!”
徐典扯著嗓子哀嚎,疼得眼淚一顆又一顆地滾出眼眶。
但他心中卻不敢怠慢,藍氏醫館就在近郊,聽說那一帶只有這一戶人家,應該不難找到。
徐典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強忍痛楚,猛踢馬腹,那馬吃痛,放開四蹄,沿著泥濘的道路,一路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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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兮迷迷瞪瞪地醒過來,她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個翻身,發現自己枕在枕頭上。
往日半夜里醒來,她都是枕在梅吟香臂彎里的,她伸手一摸,身側卻是空的,深更半夜的,他去哪兒了?
嵐兮緩緩坐起,拾了衣物穿上,她本以為他只是起夜去了,結果等了許久,他也沒回來。
難道他出門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非得挑這種時候出去辦?
嵐兮百思不得其解,她將衣服穿齊整,又穿好鞋子,披了件外衫,點了盞風燈,便走出房間,四處尋他。
或許他只是呆在家中的某個角落,鼓搗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罷了。
可這一圈找下來,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哪里都沒有梅吟香的蹤影。
后院沒有,園子沒有,不在伙房,也沒在茅房,難道……在醫館?
嵐兮又到醫館繞了一圈,也沒見他在,心想著還是等他回來再問吧。
她打了個哈欠,轉身正要回房,外頭突然一聲馬嘶,緊接著敲門聲大作“開門,快開門!”
嵐兮唬了一跳,她豎起耳朵傾聽,這聲音很是耳熟,依稀在哪兒聽過,有點像……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會在這兒?”
嵐兮晃了晃腦袋,抖去腦海里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嘀咕道“這大半夜的,敲得這么急,該不會是有人得了急癥吧?”
嵐兮放下風燈,穿好外衫,系上衣帶,忙趕去開門,敲門聲漸漸弱了下來,那人有氣無力地喊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