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兮一怔,即墨云若是以朋友的身份待她,她可就無話可說了。
即墨云又道“又或是,你立場不定,問心有愧,所以不敢接受。”
“我……”
嵐兮吃了癟,也不再與他強辯,只是咬了咬唇,道“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你的錢,我不能要。”
她剛說完這句話,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緊接著頭也有些昏昏的。
嵐兮猛然意識道,自己從昨日到現(xiàn)在,一直水米未進,居然撐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她也是佩服自己。
嵐兮腹中的叫囂,引起了即墨云的共鳴,他的腹中也傳來一陣低鳴。
即墨云有些尷尬地舉袖掩住小腹,但肚子要唱空城計,卻不是自己能阻止的。
這兩日,他食欲不佳,也幾乎沒有進食,此刻聞得腹鳴,才覺又饑又渴。
即墨云道“先別說這么多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論其他吧。”
嵐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若只是她一人挨餓,嵐兮并不在意,但若牽連上即墨云,她心里便過意不去了。
當(dāng)下,兩人挑了家飯鋪,叫了幾個小菜,兩碗大白米飯,先飽餐一頓。
即墨云吃得幾口,待饑餓稍解,便對嵐兮道“天已經(jīng)黑了,再打聽,也打聽不出什么了,還是先找家客棧落腳,仔細想想他的去向,明日尋起來,也不至于和無頭蒼蠅似的。”
嵐兮也甚覺有理,她試探著問道“你說的有理,那,你還要一直跟著我嗎?”
即墨云糾正道“我不是跟著你,我只是想見他。”
嵐兮不解“你為什么想見他,你不擔(dān)心,他又想法子對付你嗎?”
即墨云卻道“他在乎你,才會介意我,你不認(rèn)為,讓我跟在你身邊,如果他看見了,反而會主動現(xiàn)身嗎?”
嵐兮有些著惱了“萬一他沒看見,那你要跟我到幾時,老徐不用照顧嗎?藏淵山莊也沒這么閑吧?”
即墨云卻泰然自若地緩緩說道“老徐那邊,我已雇了人照料他,至于山莊里的事,有老何打理,我也放心,直到見到他為止,我都會一直跟著你。”
面對這如狗皮膏藥般的即墨云,嵐兮瞬時無話可說。
她咬牙憋了片刻,只得松口,無奈地道“好,你想跟就跟吧,反正我也勸不動你。”
即墨云溫然一笑,夾了一口菜到她碗里“快吃飯,飯菜都快涼了。”
嵐兮不再多言,抓起碗來,自顧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即墨云感覺自己又看見了那個,一吃起飯來,便狼吞虎咽,不顧形象的嵐兮,唇角不禁微微彎起。
他掏出絹帕,遞與她道“你慢點吃,別沾得滿嘴都是。”
嵐兮一抬眸,便看見了那雪白干凈的絹帕。
即墨云素來有隨身攜帶帕子的習(xí)慣,三年過去了,這習(xí)慣一點沒變。
嵐兮記得從前,她會道一聲謝,便拿來擦嘴。
那時,她懵懵懂懂,還不明白,這體貼的舉動背后,所蘊藏的深意。
如今,她歷經(jīng)世事,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了。
這樣的即墨云,純潔如天邊云霞,她又怎配,再接受他的好意?
她可是有夫有女的人啊!面對著他,她只有自慚形穢的份兒。
“你怎么了?”
即墨云見她愣了半天,既不接受,也不拒絕,不由發(fā)問道。
“哦!”
嵐兮如夢初醒,當(dāng)即拿袖子一抹嘴,回絕道“這樣子便干凈了,要這勞什子干什么。”
即墨云不疾不徐,將絹帕收回袖中,既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意外,似乎他早料到嵐兮會這般做了。
“你快些吃吧,我都快吃完了。”
嵐兮粗魯?shù)靥嵝训溃龑嵲诓辉附o他留下一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