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一想,也是,只因梅吟香帶著女兒,必然不可能上那種地方去,她便沒有留意,也不曾走進那條街。
哎!梅吟香,一想起他,一想起女兒,嵐兮的心便像被針刺了般難受。
嵐兮愣神時,即墨云已上了車駕,拉起了韁繩。
“你在發什么呆?”即墨云笑問道。
嵐兮抬眸看他,心中但覺有愧,不禁低眉道“我不樂意與你坐在一起。”
即墨云清風朗月地一笑“你若心懷坦蕩,又何懼與我共坐一處,除非……”
即墨云一語中的,卻欲言又止,激得嵐兮不得不硬著頭皮道“你莫自作多情,我心似明月,磊落得很。”
嵐兮說著,便也跳上了車駕,眺望前方,目不斜視,端坐于他身邊。
即墨云“吁”地一聲,趕起馬車。
嵐兮正值心煩意亂,不防馬車突然顛簸,一個不穩,便歪倒在了即墨云身畔。
即墨云一本正經,故作未覺,嵐兮連忙坐直,穩住下盤,只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即墨云的唇角微地勾起,心中隱隱泛起一絲歡喜。
馬車跑得并不快,沿路的行人還不算多,倒也通暢無阻。
嵐兮想到即墨云隨身攜帶的藥瓶,心里只覺有塊巨石壓得慌,卻又不敢發問,只得掰著手指,心事重重。
即墨云最清楚她的脾性不過,只道嵐兮因方才擦撞自己,而心中不安。
他扯了句閑話,轉移她的注意“你說,我們等會兒見了那個韋老大……”
不料,即墨云剛開口,嵐兮也同時問道“你為何會隨身帶著藥?”
即墨云被她問得一愣,緩得片刻,才漸漸回過味兒來,原來她想的竟是這個。
那藥是徐典的,因著前夜探望徐典落下錢袋,翌日收回錢袋時,不慎將放在一處的藥瓶,也順手抄回懷中,這才隨身帶著。
他本不是丟三落四的人,只因近日心緒連受波動,不免心神恍惚,這才連連生錯。
可這些實話,他卻不想說,只是將欣喜隱藏在淡淡的言語中,明知故問“你在關心我?”
嵐兮心頭一凜,埋下頭來,咬唇道“老朋友,出言關心,不也很正常嗎?”
從她交纏的手指中,即墨云看到了她的忸怩。
他佯作未見,心中暗笑道她果然還是老樣子,一絲也沒變。
即墨云收回神思,故作淡然道“我沒什么事,你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