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坐在爐子邊做棉鞋,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這馬上過年了,她得趕緊給薇薇做雙新棉鞋出來,今年是建國后的第一個新年,也讓孩子高興高興。
感覺到有冷風吹過來,抬頭就看見女兒偷偷把窗戶開了條縫,“你這孩子,趕緊把窗戶關上,剛退燒,又想生病不是?”
白薇“啪”關了窗戶,笑嘻嘻道“媽,我這透會兒氣,你看屋里還燒著爐子呢!”
秀蘭指著白薇,“就你理由多,病剛好就淘氣,是不是想受罰啊?”
這時阿盛掀開門簾進來了,看見這情況,“薇薇醒了啊?怎么剛醒就惹你媽生氣呢?你媽這為了照顧你都兩天沒合眼了,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說著連連給白薇使眼色,白薇看見了連忙道“媽,我錯了,我不該把自己身體不當回事。”又爬到炕邊,伸手拉著秀蘭,“媽,你都兩天沒合眼了,躺炕上睡吧。”
秀蘭也實在是困了,沒睡是等著問問丈夫,不放心白英。
“家里安排好沒?白英呢?”
阿盛把秀蘭推到炕上,“你就放心吧,白英那么大的人了,我讓他看著藥鋪呢,不是還有張叔,張嬸嗎?你好好休息吧!”
秀蘭也實在困的不行了,躺下沒一會兒便睡熟了。
白薇在旁邊看著,心中明了,原來家里還有個藥鋪,那就是城里還有個房子,一家人應當是常住城里的,白英?應該是她的哥哥了。
“爸,我們什么時候回城里?”無論是縣城,市里,都叫城里,這樣說沒有問題。
阿盛坐在炕邊揉了揉白薇的頭,“怎么?剛跟爺爺奶奶沒呆幾天就想回城里了?”
也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讓她感覺眼前這個應該叫爸爸的人,是很親近,可以無限包容她的人,很放松的感覺,自然而然的,白薇伸手抱著阿盛的手臂,“爸爸,我想你了,也想哥哥了。”
阿盛對于女兒的撒嬌很享受,哄著女兒道,“薇薇啊,今天就是臘八了,你看馬上就過年了,你就呆在老家等著我們,爸爸明天早上回城里,等安排好藥鋪的事情,然后去車站接了你大哥,爸和你大哥還有二哥就一起回來了。”
白薇裝作很失望的樣子,“好吧,我等你們。”
“啪,啪,啪。”大門又響了,阿盛看了眼妻子,沒有被吵醒,趕緊出去開門了。
阿盛一邊腳步匆匆的跑過去開門,一邊問道,“誰呀?”
“嘎吱”門一打開,只見門外是一個頭戴大耳朵棉帽,脖子上圍著灰色圍巾,嘴里吸著氣,鼻尖通紅,看不出具體長相,只能看見一雙眼睛極其靈光的小伙子,正雙手互相插在袖子里跺著腳呢。
阿盛看見這個情景,直接上手“啪”一下拍在小伙子腦袋上,“不是讓你看著藥鋪嗎?跑回來做什么?”
這就是白英了,白英嘿嘿一笑,一手正了正帽子,挨打也不在意,頭上帶著帽子反正也不疼,一手推開門就擠進去,“爸,你先讓我進去,外面這么冷,你就不心疼我凍著?”
阿盛關上門,“臭小子,心疼你?我還不如心疼我自己呢?去,去,去,先去正屋跟你爺爺奶奶打聲照顧。”
白英跑到正屋窗底下,趴在窗外招呼一聲,“爺,奶,我回來了,太冷了,我就不進去了,我直接回去鉆被窩了啊!”
老爺子在里面喊著“薇薇剛退燒,你去看看。”
看二孫子應了,老爺子笑罵道“這小子。”
老太太愁眉苦臉道,“這么大雪,也不知道我大孫子在外面怎么樣?冷不冷?阿盛說都坐上火車了,”又驚呼一聲,“哎呀,火車上可沒有爐子,火車那么快,那風得多大呀?誒呦,我大孫子受罪了。”
老爺子見不得人愁眉苦臉,不耐煩了,“行了,明天就到了,別嘮叨了,煩人!”
老太太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