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生聽到這個問題愣了好一會兒,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的答案就是兩個字,‘名利’。她要走出原身的圈子,跨越階層,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成名是第一步。這么一看,很符合人類的邏輯。
可是她實際上并不是人啊,就算當日神域崩塌,她被迫綁定虛擬主播系統,進入不同的位面世界歷練,她也依舊是那個壽與天齊的上古女神。曾經的她看什么都是淡然,因為沒有欲望才能在這么多年的歲月里保守本心,沒有隕落。
現在她迫于完成任務,保住自己的性命,吸引觀看自己直播的觀眾,做了她以前根本不屑做的事情,多好笑。
她不想成為這樣的自己,被世界改變,被時間推動,她的生命不應該如此。
“這個問題很難嗎?”見寧長生遲遲沒有答案,提問的導師又追問了一句。
寧長生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突然間好像頓悟了,打破了阻隔在自己周圍的一個玻璃防護膜,從狹小的甬道里逃了出來,外面是璀璨的星空。
她勾唇笑了笑,帶著幾分灑脫,道“因為想體驗不同的人生。”
為神之時寧長生就知道,世間沒有真正的永恒,神仙也不可能永遠不老不死。否則她的父神就不會撐開天地,以身體化為山岳河流,烈日皓月。他要做的,是為后面無窮無盡的生命創造生活的搖籃。雖然死去,但是他又重新活了下來,以生命的另一種形式。
尚在神域的時候她不曾擔心過自己是否下一秒就死亡,因為就算死了,也足夠了。此刻為什么就受困于系統?
最開始她被意外和仇恨麻痹了大腦,丟失了思考的平靜,直到現在她在恍然間明白,她活下來的意義。
是為復仇嗎?
不可能的,生命有始就有終,就算是她的兄長,也不見得會讓她為了神域的覆滅去報復天道,事件的發生就一定有它的理由。她在多方巧合之下活了下來,雖然鎖定了一個看似無用的虛擬主播系統,但到底是她的機緣。她為什么要覺得自己是被動接受的呢?明明這么好的歷練機會,她應該積極迎面而上,主動開發系統,去觸摸感知這些世界才對。
這些世界雖然有時候有糟心的地方,但比她一個人面壁而坐,終日默然好多了。
因為她心境大開,原本緊緊纏繞在寧長生神識里的一道白氣莫名又壯大了一些,而這些變動,寧長生并未發覺。
看到寧長生淡然一笑,眸光流轉間自帶一股瀟灑之氣,問話的導師都不自覺呆住了。剛才的畫面就像經典影片上難以超越的那些鏡頭,死死刻在了他的腦海里。明明未加修飾,卻足夠攝人心魂。
這種美是大氣磅礴的美,跟嬌柔無關,仿佛學藝歸來的江湖俠士,帶著天下風云出我輩的霸氣。
“我覺得,你以后可以試試去拍戲。”半晌后,問話的導師如是說道。
這名導師姓蔡,名蔡寬,是位聞名國的音樂家,也是之前在蜀地賽區想收寧長生做關門弟子的那位導師的朋友。先前他身體不適讓好友代他選人,雖然沒能參與之前的選拔,但是好在國訓練營的時候回來了。
他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人,年輕時候出道便創造了神話,而后唱而優則演,華麗轉身成為了業余演員,還拿了幾次金象獎最佳男配,影視歌三棲發展。
所以旁人一聽這話,隱約感覺到蔡寬對寧長生的提攜之意。
“蔡老師為什么這么說?”寧長生倒不知道對方怎么看出自己有做演員的潛力的。
卻見蔡寬笑了起來,帶著長者的和藹,回答道“因為你有蠱惑人心的美。”
要換做其他男性,可能還會覺得這人在調戲寧長生,可說話的人是蔡寬,人家是真正的德藝雙馨,根本不會胡來。
一旁觀看了程的另一名導師也不由得補充道“蔡老眼光獨具,寧小同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