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鐵漿填補了傷口,卻堵不住劇痛。
巴薩羅謬無所謂,劇痛反而更能夠喚醒他的斗志。
戰斗就是這樣,血肉橫飛,痛苦常隨,死亡相伴,從來只有這些并不令人喜歡的元素。
但巴薩羅謬不在乎,這些負面遠遠抵不過他能在其中獲取到的喜悅。
開膛手有一點說的沒錯,巴薩羅謬毫無疑問的是異常,他天生就不屬于“普通”。
他是能視一切痛苦為無物,視一切阻礙為無物,踏著恐懼大步向前的人。
與伽門不同,與魯道夫和卡爾曼提斯不同,與之前的方塊部隊不同。
開膛手,是作為敵人的。
面對魯道夫他們,巴薩羅謬不過是一時興起的耍弄,在察覺到他們的惡行后,便去以凡人的身份為他們復仇,以滿足自己內心的惡趣味,不要說是戰斗了,連親自出手都沒有。
面對方塊部隊他們,更不過是出于敵對立場的屠殺。
而面對開膛手時,巴薩羅謬的心態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他是敵人。
所以,巴薩羅謬的心中有火焰驟然燃燒了起來。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滴,只是一式踏步,卻宛若人形的戰車,再度合身而上。
巴薩羅謬并未使用右手的猙獰巨劍,反而高舉起了左手臂。
力自足起,過膝,過腰,過肩,過肘,乃至最后經由各個關節匯被擰為一束。
手臂一卷一翻,微微捏住了指節,化為了單鞭。
你給我一鞭,我自然也還你一鞭!
但這鞭卻并非開膛手仿的軟鞭,模仿的而是那沉而重的,根根節節均由鋼鐵所鑄就的大鐵鞭。
烈風驟起,落下的聲勢也似雷霆。
帶著呼嘯的烈風,帶著沉凝的殺意,灰黑的臂影轉瞬間已是揮下。
面對著如山崩海裂的死亡幻影,開膛手反而笑得越發開心了。
只是攜帶著的烈風,他的便已經不由自主的感到顫抖。
但是他反而想要笑。
在那沉凝的殺意中,開膛手感覺自己仿佛看見了巴薩羅謬的心靈。
他從來都不屑于掩飾。
開膛手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昏黃的神色上浮,與先前的猩紅交織,匯聚成一種異常迷人的色彩——瑰麗的橙
這就是他的靈魂經由升華后獲得的能力
——“理解”
這是最為諷刺的,最難以理解他人的人獲得了理解他人的能力。
開膛手始終厭惡著這個能力,即使是有著這個能力他也無法去理解那些庸碌而丑惡的凡人,反而更加劇了他的瘋狂癥狀
但是現在,這個能力終于生效了一次,他終于理解了一個人。
他終于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是何等的怪物。
他所看見的,是烈日。
將星與月的光輝盡皆遮蓋,永遠高懸著的烈日。
比誰都要自信,比誰都要傲慢,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著征服了天災的男人。
他不禁疑惑,他不禁驚訝,他不禁顫抖。
于是,開膛手不禁狂笑。
他已找到了答案。
為什么而笑?他當然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是想笑就笑而已。
面對著襲來的死亡陰影,開膛手說“我明白了答案,現在不想死了。”
一線雷霆擊打在了開膛手的心靈,迸出了他潛藏著的真正中的力量。
理解?他并不想理解
那么,就反轉吧!
同樣橙紅色的力場頓時生出,化為堅不可摧的壁壘。
崩!
沉重的鞭手已落,敲打在了那橙紅色的力場上,卻發出了如同敲在銅鐘之上金屬聲晌。
出乎預料的巨力傳